“香芸,扶我過去。”
“是。”
香芸扶著小小的九姑娘,兩人一身狼狽一瘸一拐地走向大門,寧侯爺的馬車停了,另一輛馬車也停了,禮部侍郎於正走下車,與寧侯爺一邊說笑,一邊往府門前走去。
“見過侯爺。”
“見過祖父。”
“小九兒?你不是隨你祖母去同興寺了嗎?怎地如此模樣?”
寧寶昕眼淚“唰”地淌了下來,也不回話,一張小臉寫滿委屈。
“這臉……”
祖父在的時候,侯夫人並不敢太過分。爹孃沒了以後,親祖母佟姨娘也在同年傷心離世,隔年,祖父也去了,侯夫人還恨恨地罵他,心裡只有那個狐媚子,要去地下做鬼夫妻了。
東華國國泰民安,長壽者居多,祖父而今剛過知天命之年,曾祖父也不過七十多,寶昕希望他們能長壽,七房的日子就能好過許多。
於正五十多歲,長須,眉頭皺得死緊:“這孩子受了驚嚇,可憐的。今日某就不打擾了,侯爺請自便。”
寶昕規矩地行禮問安,於正心疼:“別多禮了,讓你祖父請太醫瞧瞧,小嘴都腫了,可別留了痕跡。告辭,告辭!”
寧侯爺一把抱起寧寶昕,大步往侯府走,問門子:“侯夫人可回了?”
“回了,下雪前就到了。”
寧侯爺胸口拱火,孩子丟了傷了她不知道?
一邊走,一邊詢問,香芸“噼裡啪啦”把狀告了,寧寶昕乖巧地趴在侯爺頸邊,沖落後半步的香芸鼓勵地笑了笑,又哼哼地叫疼。
寧侯爺走進慶輝堂大門,門前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裡面熱鬧非常。
“侯夫人,您高高在上,就算扔下小九,那也是她的榮幸,求求您,您把她殺了扔在哪兒的,好歹讓我們去收屍,以免她小小年紀被野物傷害,她害怕啊。”
“放肆!誰告訴你她被殺了?”
“那人呢?好端端地出去,如今卻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侯夫人,要不您行行好,把我們七房全殺了,跟小九扔一塊兒,我們跟她作伴去。”
娘,是娘親的聲音。
寧寶昕掙紮著下了地,焦急地往裡面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