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蕾恩特點了點頭,表示自己這邊沒有問題。“我沒有辦法洩露用星神術算出來的事情,那樣算是違反秩序,幹涉星軌運轉。所以也只能以這種方式幫您了。”
“你這麼會鑽秩序的空子,為什麼不找個更省事的方法?”莫爾裡一下一下地拋著手中的瓶子,也不怕一個失手砸在地上摔碎掉。
“這是最好的方法,有些事情您還是親自去確認一下為好。記住要算準時間。”西蕾恩特懶得和他理論。
“你可真是……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莫爾裡又拋了一下瓶子,這次把瓶子拋得老高,然後穩穩地接住。“先是拿星神術修改了她的記憶,接著又裝作偶然地教了她星神術。你明知道血族對血液等級的從屬關繫有多敏感,還拿自己的神血去喂她,那個死小孩居然還傻乎乎地喝了。”
“雷神大人,我做這些都是為了幫您完成任務。”西蕾恩特淡淡地說,但是語氣裡的那一絲疏離顯然表明了她並不想聽這些話。
“您還不是為了能讓星神順利換屆?”莫爾裡總算是將那瓶血液好好地收回到了空間戒指裡。
“當然。”西蕾恩特點點頭,沒有太多表情。
“西蕾恩特,你真可怕。”莫爾裡退到了窗邊。“喜歡上你的人真可憐。”說完這句話,莫爾裡就開啟窗戶跳下去了。
喜歡上我的人……可憐?
西蕾恩特曾經看過一本異世界的書,上邊有一個故事,內容大致是這樣的:
一個魔神被關進了一個瓶子裡,在海中沉寂的悠久歲月中的第一個世紀,他曾私下想道:“誰要是在這一百年救了我,我許他終身榮華富貴。”可是第一個一百年沒有人來;在第二個世紀,他這樣想道:“如果誰在這個一百年裡救了我,我會盡我所能去替他開發地下寶藏。”可是第二個一百年裡也沒有人來;第三個世紀,他想:“如果這個一百年裡有人來救我,我會滿足他三個願望。”可第三個一百年,還是沒人來救他。
最終他決定,如果有人來救他,他會殺死那個人。
西蕾恩特覺得,自己就是被關在玻璃瓶裡扔到人界的一個神。
第一個一千年,她希望愛著她的人最終可以從別處得到幸福。
第二個一千年,她希望愛著她的人能夠平安地活下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承受了多少對於她來說短暫而沉重的愛意。逐漸崩潰,逐漸麻木,懷抱著對那個人從未消逝過的感情和越積越深的罪惡感,連帶著項鏈在頸上的印記逐漸加深卻從未察覺……
……
“我在星界處理祈願的時候,瞭解過其餘介面的許多事情,不過瞭解歸瞭解,卻沒有具體實踐過。”星寂第一次下到凡界時,這樣對那個來接引她的信徒說道。
“那麼如果祭司大人不介意,我可以帶您體會一下凡界生靈的生活。”
她至今都還記得初次見面時那個人的笑容,和那雙彷彿融進了初陽般讓人覺得溫暖的眼睛。
……
那天是翼族的節日,她和那個人一起坐在湖邊的草地上看焰火。那些五顏六色的焰火讓星寂移不開視線,從心底體會到了一種叫感動的情緒。不知道為什麼會感動,可能是因為顏色真的很美。
“祭司大人?”星寂聽見濁焰叫她,回過頭的時候不知道那個人已經看了自己多久。
“你們翼族,就算跟神族鬧那麼僵,也會喜歡這種色彩斑斕的感覺嗎?我以為你們這裡只有黑白。”
“星界一望無際的金色看起來不會膩嗎?同樣的道理。”濁焰笑了笑,然後盯著她看。
“為什麼一直看著我?”星寂本來轉過頭去看那些焰火,因為對那道目光過分的在意而出聲問道。
“我只是在想,不愧是星界的大祭司。”那個人的話語中帶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