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棲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解釋。
分明除夕那夜壓歲錢必須要放進紅包裡才能收的論點是她為了誆騙他收回那大筆的轉賬才突發奇想而來的, 卻沒成想他竟念念記得清楚。
她兩隻手尷尬的舉在胸前,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大腦急速運轉,想著這次又該用怎樣的辦法來蒙騙拒絕他。
所幸在這兩難的境地裡, 背後傳來嘭的一聲巨響。
喬棲聞著聲響過身, 只見洗澡間的大門才被從裡面拉開,外面還擋著一過膝高的柵欄, 大狗卻視若無物一把, 一個縱越翻了過來,徑直著朝喬棲這方向跑過來, 飛撲著跳起來用牙齒去碰她手裡攥著的呱太, 在上下牙齒咬合住的一剎那任憑喬棲再怎麼從它嘴裡往出奪都成了無用功。
“......”
它就這麼一路叼著這與它相比大到幾乎垂到地上的玩偶回了家,喜氣洋洋又搖搖晃晃的徑直走在前面, 卻把緊跟在它身後的喬棲嚇得心驚膽戰。
一雙眼緊盯著,生怕那小書包裡歪插著放著‘一筆鉅款’的紅包被它顛撲撲的甩出來丟在地上。
這種發自肺腑的緊張感一直持續到她把它牽進自家大門,趁其不備以迅雷不急掩耳把那小包拿出來才作罷。
被松開牽引繩的桎梏的大狗銜著它的呱太邁著噠噠的步子一溜煙的跑進了自己的小窩裡藏好, 喬棲恨恨攥著幾乎熟的燙手的紅包的站在原地,看著不遠處正掩蓋自己禍端卻毫不知情的大狗,一個頭頂兩個大。
真是豬隊友...
就像是聽見她的召喚一般,大狗把玩偶按出了聲響,呱呱兩句,卻在空蕩蕩的房間裡迴音繞響,久久都不絕於耳。
嗯?還來勁?
聽得來氣,喬棲索性不再去看他, 把紅包隨手往茶幾上一丟,一路上脫淨了衣裳,鑽進被窩裡補眠。
這一覺下去,再醒來時已經是傍晚將至。
透過窗看,天邊已經是金燦燦的一片,又漸漸的,太陽收斂了它的最後一點點鋒芒,慢慢的被遠處的高樓掩了大半,又被低矮的樹木遮住了邊緣,終於在最後天的盡頭變的幽幽暗暗,溫溫沉沉,歸於一片沉寂。
就這麼痴痴的,幾乎看了整場日落,喬棲這才完全從睡意中清醒過來,撣了撣壓在身上棉厚厚的被子,伸著手去夠放在枕頭邊緣角落裡的手機。
才按亮了螢幕,就被鎖屏介面上一連串的訊息和未接來電驚得動作一頓。
定睛看著,其中以徐為璐的數目最為壯觀,足足有二十個還有餘,靳衍然緊隨在她後面,數量只比她差了兩通。
這是什麼情況?
喬棲打心裡想不明白,好好的下午究竟有什麼事值得兩個人這麼費力的孜孜不倦的打電話給自己,手下卻還是動作不停輕觸了幾下,先撥了一個到徐為璐那裡去。
幾乎是嘟聲響的一瞬間,電話就被另一頭接起來,緊連著的就是徐為璐毫不掩飾焦急擔擾的語氣,道:“喬棲你下午去哪兒了?有事沒有啊?怎麼不接電話?”
一語灌輸下來的問句活像個迫擊炮一般,絲毫不給人暫緩停息的時間。
喬棲在電話這端安靜的聽著,直到她話音落了,才帶著些疑惑,卻又認真循序的回答她:“我沒事啊璐姐,我剛剛睡了個覺,才醒,怎麼了嗎?”
不知是幻覺還是確有其事,喬棲只覺得電話那端在聽她的回答後徒然鬆了口氣,才叮囑道:“沒事兒就好,你現在不要上網也不要出門,好好在家待著,等我一會兒再聯系你知道嗎?”
不要上網也不要出門麼?
喬棲懷疑是自己聽錯了,“啊?”了一身,卻又聽她唸了遍相同的句子,才勉強接受它的真實性。
聽罷,腦海裡的念頭更像是在雲裡霧裡一般,想不通她話中前後的意思,卻還是低低的應了她句,“好。”
待掛了電話之後的做法,卻又是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