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收了手機之後, 喬棲隔三差五的每過幾分鐘就會油然而生一種被金錢束縛的罪惡感,而這種罪惡感穿過了內心的呼號,直接體現在了行為言語之間。
在連續第五次轉賬被退回後,喬棲一氣之下怒把手機像桌面上一拍, 一手撐著腰窩嗤的長噴出一口氣。
而後緩過神, 又攥著兩邊把手機從桌面上舉起來,仰到頭頂上方, 看著沒有外殼保護的光滑玻璃背板, 心疼的往上吹了幾口氣,又把衣袖扯到手心一般的位置, 上下摩挲的擦了幾遍。
誒, 劃一下都是錢,好心疼。
她瞪著眼解鎖了螢幕, 在表情包介面翻翻找找了半天,點了一個鼻子裡冒著白氣的狗頭過去。
才剛落下點在螢幕上的手指,就聽得嗡的一聲, 訊息左右彈出一個碩大打的紅色嘆號來。
嗯???
喬棲蒙了一下,看著螢幕上的符號有一瞬間的迷茫,不死心的又試了幾次過去,介面還是同樣的一成不變。
什麼嘛!這樣就不聊了嗎!
喬棲一陣怒火鬱結在心口的位置,伸手撫了幾下都順不下去個痛快,雙腿往天上一仰,從沙發上撐起來,開門就沖進了樓道裡, 眼睛盯著一個點,抬手就往隔壁大門上拍。
像是早就料到她會來一般,手才拍了第一下,在她還沒從掌心與冬日裡冰涼木板接觸的冰冷與因為用力震出的痠麻中回過神來繼續下一步動作時,大門就緩緩向裡開啟。
喬棲定在原地,手舉在半空裡。
面前投來的是從屋內傾斜而出的盈盈暖光,靳衍然穿著棉質的淺灰色長袖t恤,背光站在她面前,他被籠在自己身體罩著的陰影裡,對比著身後耀眼的燈打一看望過去幾乎隱了一切表情,忽的,喬棲就好像忘了怒氣沖沖趕過來的目的是為了什麼?
是想見他...
靳衍然向後撤了一步,拉著大門的把手拽了拽,整個貼近牆邊敞開到最大。
視線上下掃了一圈,而後垂著眼睫,定在稍稍靠下的位置,頓了兩秒,又移了視線,問道:“不冷嗎?”
嗯?
喬棲抬頭愣了愣,微張著嘴,眼皮皺了一下,沒聽懂他話裡的意思。
掃了她一眼,靳衍然重新把視線落回方才的位置,下巴向上微微一樣,示意她自己看。
迎著他眼神的位置低下頭,喬棲這才恍然。
家裡暖氣溫度打的高,她洗完澡後便換了睡覺時穿的短裙在家裡面晃蕩,再趕上方才怒氣熏天的出門打架著急,竟穿著它直接走了出來。
凜冽的冬日裡,雖說樓道中有牆面的阻擋和房間中溫度的四散過渡,可電梯上下之間,與步行梯連線的小門縫隙,還是不可避免的與外面的空氣進行片刻不挺的流通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