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將至, 假期結束,戰隊又重新投入新一輪的訓練當中。
每每短暫休賽過後,隊裡幾人的默契配合多少較之前都有些生疏,為了以更好的狀態迎接年後的比賽, 隊裡馬不停蹄的一連增加了好幾日的訓練量。
喬棲單手枕著一隻胳膊, 坐在窗臺邊的高凳上,手臂下是冰涼的大理石板, 透過紗簾的虛影, 看著樓下的街道上燈光如晝。
雙層玻璃已經無法阻擋隔絕在牆體遮擋外的寒氣,她沒一會便覺得身上瑟瑟的有了冷意, 撐了一把跳下去, 重新披了件大衣回來。
手機在窗臺上嗡嗡震了幾下,被特殊調節照顧過的節奏提示的明顯, 喬棲跑過去看,時間緊卡著十點過一刻。
耳機早已經被插好耷在窗臺邊緣的位置,喬棲墊著腳尖, 手下一撐重新跳回坐在高凳上的位置,把耳機放進耳廓裡,接通電話,才又把手背過去整理胡亂披在背上的衣服。
隨著電話剛接通時的一陣電流聲,喬棲聽見那邊背景聲音的嗡嗡嘈雜,過了幾秒才恢複平靜,便聽那邊低聲叫了一句自己名字:“喬棲。”
“嗯。”喬棲重新吧下巴墊回到胳膊上,另一隻手理了理纏在面前的耳機線, 找了個姿勢趴好,聲音低悶,道:“今天好晚。”
“嗯。”一整天接連不斷的高強度訓練讓靳衍然有了些倦意,他走到露天平臺的邊緣處,一手取下頂在鼻樑上的框架眼鏡,捏著眼鏡腿的一截小臂隨意搭在防護圍欄上,閉了閉眼,道:“抱歉,今天訓練賽多打了一場。
喬棲情緒又降下去些,神情懨懨的“嗯”了一聲不願再開口。
透過窗向下望,小區裡綠化的參天大木葉子都幾乎落的幹淨,偶爾又一陣風吹過來,挾著陣陣細沙石拍打玻璃的聲音,褐黃色的葉子就被帶下幾片,在空中打著卷掉在地上。
耳邊傳來了打火機呲一下的糊聲,似有陣陣火焰在眼前撲而幻滅。
那一端又安靜了幾秒,才重新又有了代表著通話當中的低聲燥響,便聽他問:“今天又做了什麼?”
“......”
喬棲在這一邊敘敘念著,漸漸拂散了些不快的情緒,偶爾聽得靳衍然的一兩聲回應,示意她繼續。
幾聲短促的幹擾聲後,訊號突然有些不穩定,她在斷斷續續的聲音落點中聽不清電話另一端的聲音,定定等了半刻,又聽到那邊一聲嘭響,而後一陣悉窸窣窣的翻找聲,聽他無奈似的開口:“你介不介意下樓一趟?”
“嗯?”喬棲看了看窗外深藍色混成偏黑色的一團天際,以為自己聽錯了意思,把頭從窗臺上撐起來又問了一次:“什麼?”
就聽那端一聲喟嘆:“我沒有帶電梯卡。”
哦,沒帶電梯卡。
電梯卡???
回...回來了??!
喬棲愣了一下,緊接著拽了耳機大步一跳蹦到地上。
房間裡沒有開燈,讓人勉強視物的只有從玻璃外透過來的月光和星辰排列。她腳下急著跑了一步,碰到了擺在門口的一摞小盒,嘩啦啦的一陣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