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從門口出去的小路一直走,走到盡頭有一顆大槐樹。
喬棲走到樹下,一屁股坐在凸起出地面的老樹根上,把揹包摘下來,從裡面掏出一桶水,熟練地拿起身邊的一個貓碗,把裡面的水倒出來,從桶裡倒一點新水在裡面涮幹淨,再倒滿放回地上。
又從旁邊拿了一個空碗,用同樣的程式洗過以後從包裡掏出了一大袋子貓糧,挖了整整冒尖一大團。
她做這些事的時候,悄悄從大槐樹後面繞出來兩只毛茸茸的貓,一隻純白色瘦長瘦長的小臉貓,一隻滾肚溜圓黃底上帶著點白花。
黃底白花的貓率先邁著優雅的步子走過來在喬棲的腿上蹭啊蹭,過了一會又感覺不過癮似的引著她的手往自己臉上摸。
喬棲汗了汗,識相的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小魚幹放在它面前,一貓一人,一系列動作進行的行雲流水,像是在進行一場曾演練過無數次的黑暗交易。
而相比之下,純色那隻性子就冷了許多。
自剛剛露面它就沒掃過喬棲一眼,徑直從她面前繞過去舔了幾口水,又撿了幾粒貓糧吃以後,掃掃尾巴上了樹。
一手摸著小花貓到處亂蹭肚皮,喬棲仰頭看了看從樹枝縫隙垂下來的貓尾巴,順勢又摸了幾把伏在自己前面大口嚼魚幹的肥貓,教訓道“知道為什麼人家比你瘦了嗎,還吃。”
肥貓掃了掃尾巴,臉都沒抬。
喬棲吐吐舌頭,想著如果它是個人的話,大概會說“關你屁事” 。
孤單的吸了一會貓,喬棲看著吃完了魚幹又去吃貓糧的肥東西和落下來的白尾巴,覺得獨角戲實在無趣,拍拍屁股站起來,用準備好的夾子把貓糧袋和小魚幹摺好夾在一起,放到貓碗不遠處不礙事的牆角,想了想,又從包裡掏出一疊便利貼,寫在上面:
“致那個不認識的小仙女或是小仙男):
你好,不久前才發現你也在這裡照顧它們,想著你一定也是一個很善良的小可愛和我一樣),我要有一陣子不能來這裡了,留下一袋貓糧在這裡,我不能來看它們的日子裡,辛苦你了。”
寫完覺著不夠,又畫了只肥貓在上面,簡單幾筆,惟妙惟肖。
......
喬棲走後沒一會,樹下又來了人,這人只是剛在樹下站定,兩只貓就像收到訊號一樣竄出來,連傲嬌如斯的白貓都爭先恐後的往他身上跳。
把帶來的貓糧袋隨手放在地上,他伸手抱住跳上來的兩只貓,安撫了幾下又俯下身把它們放回地面,再起身就看到了角落裡的那袋糧。
他走過去,揭下來貼在封口處的便利貼,看了一會,沿著有膠那邊向內摺好,平整的放進褲子口袋,彎腰抱起了袋子。
他抱著兩袋貓糧敲響保安室的門,看門大爺聽了門響,抬起帶著老花鏡埋在a市早報裡苦讀的臉,看到來人笑開了花:“衍然啊,又來比賽了?”
靳衍然蹲下把貓糧沿著門口放好朝著大爺道:“是啊張叔,今年最後一場了。”
“從你抱著的東西就看出來了,又讓我幫你餵貓吧。”張大爺把報紙放在桌上,取下老花鏡壓在上面,看清門口的東西,問,“今年怎麼還多了一袋?”
“不知誰放那的,我就給搬過來了。”
張大爺想了想,道“好像是有個小姑娘總來似的。”
聞言,靳衍然不動聲色的隔著褲子的布料摸了摸被他疊在兜裡漏出個硬角的便利貼,想到方在在樹下看到一晃而過的人影,意味深長的皺了皺眉,小姑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