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那個bee看來是鐵了心要把你的老底全都給抖出來。綁架小光只是個幌子,她的目的現在傻子都能看得出來,就是針對你來的。”
看著一直望著舷窗外的雲層不知在想些什麼的離凡,季帆知道離凡一定聽得見,嘆了口氣後繼續道:
“等一下等咱們到了目的地,你先不要著急動手。這傢伙顯然是有備而來,能夠把整個島嶼上的景觀幾乎一絲不漏的進行全面直播,他們絕對是把所有的細微之處全都做到了極致。背後究竟還藏著多少手段現在誰都不清楚。記住,不到萬不得已,一定一定不能暴露你會術法這件事情。否則,就算這個世界上的大部分人能夠坦然接納你的存在,但只要有小部分的人存了貪慾和惡念,就可以徹底毀了你所有可能的幸福美好。人性,實在是太難揣測的東西。就算是身為這個世界的一員,我也有很多時候,會恐懼和厭惡這個世界上的人。”
“季帆”
離凡依舊望著舷窗外的雲朵,聲音輕輕的、柔柔的,帶著一絲淡幽幽的沙啞,就如舷窗外此刻眾人正身處其中的飄雲一般,輕柔綿軟。
“還痛的厲害嗎?”
“什、什麼?”
瞪大了眼睛,季帆不知道離凡這突如其來、沒頭沒腦的問話究竟是在說什麼?但腦子裡似乎又隱隱覺得,自己似乎知道了離凡想說的是什麼?
“我是說,默。”
聽到那個在心底深處早已刻畫了千遍萬遍的字眼,季帆望向離凡的雙眸猛然一震,瞬間便失了神。像是被雷電瞬間劈進大腦後直直擊中了心房一般,心上那道被悄悄掩蓋起來的傷口一下子被粗魯的撕開,流著膿的黑紅血液瞬間洶湧的再次從傷口處湧了出來。帶著排山倒海的威勢將好不容易偽裝起來的堅硬衝的潰不成軍。
痛嗎?季帆問自己。又有哪一刻是不痛的?可是,既然她想要自己活著,拼盡了一切想要護住自己所在的世界讓自己活著。自己,總該要對得起她為自己做出的選擇。縱便,每一次的呼吸都像是有人用到在颳著他的心肺一般沉重絕望。但是……
死死攥緊拳頭,季帆努力試著張口答言,卻該死的死活張不開口。嘴巴像是被縫住了一般,竟是半個字都擠不出來。他怕,只要一張口,那一直偽裝起來的脆弱外殼瞬間便會分崩離析。此時此刻,並不是自己可以脆弱的時候。
離凡,選擇了一個最錯誤的時間,說了一個最不好笑的‘冷笑話’。
“至少,依然可以活著,不是嗎?至少,還有未來,還有,希望!”
像是根本沒指望季帆會回答自己,離凡依舊望著舷窗外一片刺目的白,嘴角牽起一抹苦澀的笑,眼中是無法掩飾的落寞孤寂:
“我似乎,有些明白默那時的掙扎和無力了!呵呵!”
“小凡,你到底,在說什麼?”
隱隱的,不詳的預感再次浮上季帆的心頭。但,正被痛苦撕裂蠶食的心臟,一時間沒了平日裡的玲瓏剔透,混沌如麻的大腦看不明白離凡此時的脆弱究竟是為了什麼?這場架嗎?雖然也許艱難,但大家一起經歷過不止一次的生死,哪一次又真的輸過?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