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個世界的冷漠和防備讓每一顆曾經柔軟的心都開始變得堅硬、冷淡。但每一顆堅硬的貝殼內,其實都還住著那顆極其柔軟易碎的心。人們即使再怎樣搶奪、爭鬥、爾虞我詐,對這世間最最美好的情誼、最最美好的純真,卻從未曾真的放棄過追求。
意識朦朧間,耳中一直傳來低低的耳語之聲,柔柔的,就像是從前,奶奶輕柔的呼喚。何竟飛動了動眼皮,微微睜開的眼睛因為刺目的陽光再次閉了起來。
“你醒啦!”是女人溫柔輕緩的呼喚聲。
何竟飛眨了眨眼睛,眼睛逐漸適應了此刻的環境。四周不再是陰暗漆黑、堆滿鐵籠和乾屍的陰森冰冷的房間,而變成了滿是女性生活氣息的臥室;眼前也不再是卜仁那張蒼白可怖、帶著黑紅瞳孔的臉,變成了一張樣貌清秀、眼中帶著清亮的柔和笑意的女人。她在笑,很是開心欣慰的樣子。
“怎麼樣?身體還行嗎?有沒有覺得哪裡難受?如果有的話,你就跟我說,我幫你叫醫生過來!”
女人溫和的笑容裡不摻雜任何一絲絲的虛偽,那明媚的溫暖,讓何竟飛的心不由得漏跳了一拍。許久了,似乎像是過了千年萬年那麼久,何竟飛覺得,自己似乎很久很久沒有見過這麼幹淨澄澈的笑了。
女人看起來也有二十大幾的年歲,但眼底的那份純真和純淨,竟卻還像個孩子一般,乾淨的,讓他有些自慚形穢了起來。
“這,這裡是哪裡?你是,你是誰?”許久,何竟飛看著女人,沙聲問道。
“啊!瞧我,看見你醒過來,一時高興都忘了做自己我介紹了!你好,我叫張曉!”
“我,為什麼會這裡?”
望著女人明媚的笑臉,何竟飛繼續問道。許是因為對方是女人的緣故,許是因為對方那乾淨澄澈的笑臉,又或許,是對方身上散發出的淡淡的、如紫藤花般清幽香甜的氣息,何竟飛緊繃的神經,逐漸徹底放了下來。
“啊!其實,關於這個問題,我們本來還打算問你的呢!看你這樣問,想必你也是不知情的了。”張曉拿起桌上早就準備好的水,用棉籤一點點輕輕的替何竟飛溼潤著嘴唇,繼續慢悠悠的解釋道:
“我早上醒來開門的時候,就看見你渾身是傷昏倒在門口。剛看到你的時候,嚇得我一聲尖叫,差點沒把喉嚨喊破了!當時我還以為你已經死了,嚇得當場就哭了。呵呵!”
不好意思的看了眼正認真聽她說話的何竟飛,張曉的臉上快速閃過一絲尷尬,繼續道:
“後來,大家就忙亂著送你去了醫院,本來想說讓你一直住在醫院裡的。但是小凡和小默堅持說必須要將你帶回來,最後沒辦法,就這麼把你帶回了家。因為家裡實在沒有空房間了。就只能讓你暫時住在我的房間了!”
“我,我睡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