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宅密室內,一身中山裝的卜仁鬆垮垮的繫著睡袍,雖年逾七旬身體卻依然健碩有力。招手喚來一直等候在不遠處侍奉的管家,熟練的指向身後被塗抹得血紅的房門並努了努嘴。侍奉多年的管家隨及會意,招來兩個黑衣人將屋內被折磨的幾乎不成人形的少年像拖屍體一般拖了出去,隨及立刻有人過來將少年拖行的地面重新擦洗乾淨。
“老規矩,能救你就救,我不攔著;但如果不能救,就給我處理乾淨。”
嫌惡的看了眼少年消失的方向,卜仁冷聲下著指令。
“是!老爺放心!”
管家似乎對眼前的一幕早已見怪不怪,看似渾濁的眼中古井一片,腿卻向著少年消失的方向快速追了出去。
‘那個孩子如果救治及時,說不定還能有的救!’
張飛是個年近五旬的老者,滿頭白髮,看起來比卜仁竟還要老氣些。他跟隨卜仁已經整整三十餘年。三十年間,這個健碩硬朗,外人看來一副慈眉善目的老者形象的惡毒老頭,究竟做了多少滅絕人性的禽獸勾當他比誰都清楚,因此,他也活得比誰都憋憤痛苦。
他的家人被卜仁牢牢控制在手中,他沒辦法捨棄家人於不顧,向世人揭露卜仁的卑劣和醜惡。他也沒那個膽子以一己之身去對抗一個在z城呼風喚雨了一世的黑幫大佬。他只能默默的看著,儘自己所能的去拯救那些鮮活卻破敗的生命。並努力替卜仁掩蓋掉他滅絕人性的禽獸暴行。矛盾,卻也無可奈何。
“這麼多年了,飛叔倒是一點都沒變!”
卜義頂著一頭光亮的地中海,望著倉皇奔逃一般飛奔而去的張飛,嘴角冷笑連連。
“哼!他那老好人的性子,這輩子怕也改不了了。不過也好,反正我的事他不敢說出去,還能勤勤懇懇的為我做事。他這樣的老好人,我不嫌多。”
“爸,真的不需要再給他上一上緊箍咒嗎?這些年,他從偷偷摸摸到明目張膽的救人,都是看在您好脾氣的份上。要是換成我……”
“我還沒死呢!他的事情,還輪不到你過問。”
冷聲呵斥住卜義,卜仁狠狠瞪了眼瞬間低頭做小的卜義後繼續道:
“讓你查的人,可還有眉目了?”
“欣和別墅裡的那位,提供的資訊實在太少。茫茫人海,我上哪兒去找那麼一個跟她一樣美豔不可方物的異界生物啊?我又沒有她那樣的本事,隨便看人兩眼就能分得清一個人的底細。要不然,您再跟那位紅前輩問問看?就算是給個大概方位也好啊!我……啊~~”
話還沒說完,卜仁一記狠踢直接將卜義一腳踢倒在地,還在說話的卜義忍不住痛撥出聲。
“沒用的東西!讓你找個人,你就知道給我在這兒推三阻四。就你這點能力也想將來繼承我的家業,做夢去吧!哪天連怎麼死的怕是都不知道!說,那個江離凡又是怎麼回事?”
“江、江離凡?她,她怎麼了?她就是個會點武功、長得比較精緻的小女孩兒而已……沒,沒怎麼回事呀……”
摸著火辣辣疼的膝蓋,卜義明顯底氣不足的跪著回答道。
“小女孩兒!什麼樣的小女孩兒能一出手就把你給徹底鎮住?幾句不著調的屁話就能把你嚇成那副德性?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些年在仁和高中做的那些破事兒!看在你還算有點分寸的份上,那點子小癖好我也就沒跟你計較。這麼些年,有哪個被你看上的女孩子從你那辦公室全身而退過?啊?被人嚇的就差屁滾尿流了居然還有臉說沒什麼!我都替你臊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