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巔一想到差點讓個奴才秧子給強了,就渾身不適,勉強壓制著要重新沐浴的年頭,等著她。
後頭的德通適時上前打擾,“郡主,原本以為您也會跟著過來…”
未盡之語,遐想連篇。
林皎聽後,更加生氣,這是什麼意思,我差點丟了命的生産,你卻只惦記著這碼事,自私不自私?
兩人相處久了,或是整天膩歪一處,總是會把優點抹去,缺點逐漸暴露出來,嫌棄與被嫌棄,嘟囔與被嘟囔,就是生活的柴米油鹽。
女人一生氣,自然跺著小腳如風一般的掠過,且等著男人如何去哄吧。
德通見著爺留下句話,讓他收拾,然後自顧的追上去,他摸著腦門莫名,收拾啥啊?
突地靈光一現,趴在木桶邊緣往裡看,瞅見沉底的女人身子時,嚇得直拍胸脯,合掌拜拜各路神仙,小的我只是個跑腿的,絕不敢幹什麼傷天害理之事,若說到報應什麼的,還,嗯,還是自作孽不可活,請各位仙家過眼雲煙,保佑保佑。
宋巔並沒有像德通想的追上去,而是離的不遠的距離跟著她,他不能讓自己的汙垢髒了她,一點,都不行。
瞥見她安全進屋了,才折身去沐室,再次洗漱,出來後,還是覺得不淨,強忍著上床,看她睜著明亮的大眼睛直瞧,有些好笑。
林皎,岳父這個字取的好,他同時也真切的感受到了岳父對她深沉的愛,不希望女兒遭受一丁點兒的世俗,他願意永遠在她的背後做一塊堅實的後盾,只為讓她純白如紙,恣肆揮灑青春,這是一種美好的願望,也是一種無奈。
這也導致了,林皎在之後沒有依靠的時候,雖然謹慎內向,但性格依舊天真,很容易相信別人,不,她相信每一個人都是一心向陽的,沒有真正的惡和偽,即使有,也是有被逼無奈,由此可見的,她的心,是一片淨土,宋巔又怎麼會讓她消失呢?
“明個兒讓吳媽媽挑些婆子伺候吧。”
這個死男人,老愛說半句留半句,意思就是有丫頭往他身上撲了唄,嫌髒才洗幹淨,挺有自覺。
腦補也是個好東西,能讓你樂,能讓你憂。
一場鬧劇落下,這是宋巔拒絕誘惑的三十二歲,也是林皎休養生息的一年。
三個春秋轉逝,迎來了狼虎之年。
小妞妞今年三歲,她最喜歡的不是香甜軟軟的娘親,也不是當大馬讓她騎的爹爹,而是隻大她三歲的小惡魔哥哥。
小耗子現在已經不讓人叫他的乳名了,連著林皎都得叫他謇齊,頑皮的鬧上天,老鼠洞都得去掏一把,瞧瞧耗子屎到底是不是個圓蛋兒形狀,賊精。
天兒暖,林皎早起送走兩個小淘氣去學堂,要入夏,幹脆勤快一回,把棉布帳子拆下來洗洗,她還是喜歡自己幹活,覺得規矩,挨累的命。
頭晌不熱,晾曬完,開始按照肖娘子說的伸筋骨,穿著掐腰緊身的松綠單衣,提氣伸展雙臂,頭部略揚起,迎接太陽,一天的美好,從此刻開始。
碎石子的湖邊,張震領命,王爺剛才讓他等世子和玳姐兒下學後,直接領去市集玩耍,日暮之前不得回府。
這事很輕松,小主子們最愛的就是市集的新鮮物了,大步出府去辦。
夏日炎炎,大片的荷花湖中,粉白相間,碧綠清澈,其間一條扁舟,晃悠出條條碧波,圈圈散散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