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個奇怪的男人緊緊挨著他香香娘,頓時扯著脖子嚎起來,上氣不接下氣的,小手抓著林皎衣角不放鬆,兩個大人不明白怎麼了,忙喚吳媽媽進來,扒了尿布,沒尿也沒拉,身上也沒有濕疹,到底怎的了?
宋巔退後,稍微合上窗扇,怕他哭嗆,奶孃抱著去隔間餵奶,林皎站在床邊奇怪,小耗子從來不會這麼哭,莫不是招來了什麼不幹淨的?
待會兒回來,等宋巔一露面就哭,沒有眼淚就是幹嚎,幾回,林皎明白了,恐怕是認生了,噗呲一笑,小不點就知道認生,真是個精怪。
與男人一說,他又試著靠近,果然還是嚎,嗓子都有點啞倒了,“不像是我的兒子。”
他小時候保準不這樣,眉尖擰起,沖著前面忙活的林皎說。
“唔,說不準你小時就這樣,沒看見那小臉蛋,跟你一個模子造出來的。”
林皎有些怨念,她七月懷胎,好不容易生出來的小耗子,居然沒個地方像她,全承了這廝。
“過來,陪我躺會。”宋巔環著她腰,摩挲著,曖昧耳語,“要不,咱們再生個小姑娘,一準兒像你。”
她知道自己的身子,這次生産掏空了,禦醫一直給配著補藥喝呢,斜睨他,“想要,找別人生去。”
呦呵,有志氣,唇揚起,勾著她小指,“爺不找別人,就找你。”
林皎俏嬌著歪頭,眸子提溜兒直轉,從下往上瞄,小嘴毒辣評判說,“恩,時下可都興風流倜儻,手搖摺扇,出口成章的文人那型,你這,塊兒頭太大,而且還性子鋒利,跟把鋼刀長劍似得,誰能受的了?”
男人眉目舒緩的看著她嘚瑟,展開手臂,大有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可著你說。
“本郡主就稍微勉強留你暖床吧,別處什麼么蛾子,要不就一腳蹬了你。”林皎張嘴呲牙嚇唬他。
他最愛幹的活就是暖床。
“還不過來,杵著幹嘛呢?”
林皎玩笑的叱他,不說困了要睡嗎,還磨蹭。
男人還是站著不動,高大的身影投出一道光,莫名的,有種高山巍峨的感覺。
“好吧,好吧,我的爺,來吧。”
她瞧著這姿態好笑,一個大男人,憋屈啥,跨步到他跟前,牛氣哄哄的用食指拉著他腰帶,後退著,入了帷帳中。
初夏的午晌,氣溫升高,池子裡的魚兒冒泡撒歡,而香馨的內室裡,卻安靜寧然,男人翻身看著睡的正香的林皎,連頭發都沒拆,鬆垮著也不知道墜不墜的慌,試探著把簪子拔了,看著她出神兒,她好像一次也沒戴過自己給刻的那個木簪,是嫌棄難看,還是根本就拋之腦後,捏著玉簪細瞧,一朵簡單的白蘭花,可能好雕的很。
攏著燭火,蓋上燈罩,出門就見迎面走來個舒蘭女子,如碧玉溫溫,無暇清潤,沖著他行禮問安,收手站在一側,讓出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