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步到了鴛鳶島,內室裡通風散著花香果香,放了她到窗前榻上,拿了痰盂過來接著,林皎再次吐的天昏地暗,眼淚鼻涕的,丟人至極。
早起吃的這些全吐了出去,手指緊緊抓著宋巔的手腕,指甲摳進肉裡,大概半柱香的時間,太醫才來,他去山上採藥材,連衣裳還沒換,就被拉著過來,診脈後,“還是孕吐反應,不必大驚小怪,多聞聞果香有好處,呆會兒再做點吃的。”
一旁袍子尾擺全是汙穢的男人,半晌反應不過來,太醫才瞧見他,起身行禮,這位仍舊是鐵血手腕的兵部尚書,“侯爺受傷了?”
玄色的衣袍不顯,但太醫的眼睛精明,腰後應該有傷口,血跡滲透一團。
半蘭沖了蜂蜜水,讓林皎漱口,又拿了一碟子櫻桃,去去苦味。
“孕吐?”
聲音如浮在空中,不落實處。
太醫不明所以,看了眼林皎,半蘭送了他出去,守在門口。
“我懷孕了。”
林皎含著顆櫻桃,虛弱無力。
宋巔是知道她的身體,以前也盼過孩子,但她一直沒有,就沒放心上,這,這…
她閉著眼睛,沒瞧見男人眼角滑過淚水,一滴,兩滴…
歲月靜好,青青平平,半蘭最近特別的,閑。
因為有人包攬了郡主近身的所有活計,用膳他陪著,沐浴他跟著,晚間就寢還是侯爺。
林皎枕著他肩膀,手指戳著他結實的腹肌,“你腰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要不是她發現了,還得等著爛了再說,這男人一點受傷的自覺都沒有。
“被老虎咬的。”
什麼?老虎?
“你去獵老虎了?”
林皎看著他稀鬆平常的樣子,頗為來氣,他以為身子是鐵打的啊。
“和碩親王打賭,誰的獵物小,以後就不能來煩你,我贏了。”
只要跟他比試,比什麼他都得贏,因為是關於她。
而女人的想法卻極端,這是什麼意思,你贏了,你厲害,我林皎就成了你們口中的一個賭品,歸勝利者所有,憑什麼?還以為他懂了,會尊重她,還是太異想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