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廢物。”怒斥出聲,後又壓低,“出去說。”
莊子外頭跪著兩人,見著侯爺,一人連忙告罪,“侯爺降罪,那個小書生經常外出,我們幾人也是日夜看守,斷然不敢擅離職守,只不過,昨日清晨,聖上回京清路時,消失了一會,後來在羊角衚衕尋著,但不知道見了何人?”
“限你三天,找不著人就別回來了。”
平原侯以冷麵鐵血著稱,此刻凜凜逼人,這麼矗立,施加威壓,兩人如墜戰場,聽聞金戈鐵馬,遍地屍嚎,瞬間斂神,恭敬應是。
宋巔跨上馬,嘴角勾著抹笑,手拿馬鞭輕弛,事情真是越來越有趣了,大魚才有嚼頭。
兵部有私牢,各種刑具齊全,陸鵬此時被鐵鏈拴在木樁上,天青色的衣衫幹淨如初,顯然還沒上過刑,只不過,在看見來人時,才微微露怯,眼神閃爍。
“侯爺此舉可是公報私仇?”怒意沖沖質問道。
陸鵬的祖父是陸丞相,一直與宋巔政見不和,幾次紅眼,料想祖父不好惹,先查到他頭上,真是個膽小鼠輩。
宋巔漫不經心的踢著鐐鏈,陸鵬,看你的地位如何了?
“給他挨個都試試,別說不著邊際的。”
張震舉著燒滾燙的鐵蹄,聞言直接烙下去,很快牢房中充滿了腥臭,陸鵬神智漸漸不清,嘴裡下意識的囁說著,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
此話就是大逆不道。
那頭,陸丞相回府後,才有小廝來報,說是最有出息的孫子被宋巔抓了,真是反了,反了,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膽敢拿我孫兒開刀,叫來幾個心腹,說了幾句,便帶著幾個兒子進宮,跪在禦書房前,大喊冤枉。
同時,坊間傳言再次加劇,首先是鄭國公穢淫宮廷,百姓間相互說的有鼻子有眼,很快有人又說,這都是丹陽郡主克的,那女人就是個萬年的災星,不知是誰帶頭,言說今年的大雪是有史以來最大的,郊外已經凍死好幾個人了,恐怕都是因為丹陽郡主,才惹怒天庭,百姓們紛紛害怕,吵嚷著要聖上燒死她,好來祭慰上天,聯合寫了血字死諫書,浩浩蕩蕩的往宣武前門去,大聲呼喊,丹陽出世害人間,燒骨成灰還清淨,我等百姓多無辜,聖上自白做斷定。
幾個時辰,宮門口已經站了數千人,老弱皆有,打頭的是個瘦弱的男子,穿著灰色褐衣,臉面烏黑,露出一雙眼,炯炯有神,若是宋巔在,會認出,他就是,孫羅山。
小雪漸重,百姓們更是惶惶不安,越來越多的人聽說後,聯想了之前的傳言,想著燒死一個人能換來雪停,極好不過,若是大雪仍舊不停,恐怕明年的莊稼都種不了。
禦書房外,陸丞相和三子已經跪了一個時辰,凍的瑟瑟發抖,心裡唸叨著孽障,但面上卻是憤怒居多,大晉朝尚武,他們文官被壓迫的甚無地位,可算在奪嫡時站穩了腳跟,必不能讓家族基業毀於一旦。
大成林陰著臉站在門前,宣武門的侍衛首領幾句說了要害,求見聖上。
他疾步如風進裡,很快又出來,領著人進去。
聖上聽後大怒,這幫人,閑的蛋疼,天降大雪跟丹陽有何關系,簡直荒唐,愚昧無知,揮手讓禁衛軍都督去鎮壓,“有人反抗,就地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