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去如抽絲,幾日裡,宋巔陪著喝藥吃飯,倒是恢複的快,林水憐也慢慢適應這個男人,有時讀書累了,兩人還能說會閑話,氣氛融洽,夜間,宋巔睡在外側,照顧她方便,脫了鞋,上床放了帳子,轉頭跟她說,“後日我要出趟遠門,你在家別不順心,等我回來。”
林水憐眸子一閃,她以前也是個活泛的性子,隨著徐媽媽經常出去採購,憋的狠了,央著求道,“爺,奴婢是你的貼身丫鬟,該隨著你去啊。”
宋巔樂於她的變化,手指輕點她額頭,“你病才剛好,再說我是去賑災,不是去遊玩,等天暖和了,領你去莊子上。”
林水憐病中通透了些,對他少了敬畏,多了親近,磨著他答應,“爺,你孤身在外,奴婢在家中也坐立難安,不如隨了去,還有許多用處。”
宋巔看著她亮晶晶的杏眼,不忍打擊,他一向認為女人沒什麼用處,只能依附男人存在,“恩,那你說說。”
林水憐興致勃勃的掰著手指頭數,“爺的衣袍鞋襪壞了,我能縫補,爺餓了渴了,我能端茶倒水,爺無聊了,可以拿我解悶啊。”
宋巔一貫不茍言笑的,難得笑的開懷,如杯美酒,醇香悠遠,震得林水憐心間直顫,拉著他的手晃晃,又繼續努力撒嬌,“爺,就帶我去吧,行嗎?”
宋巔真是受不了她這聲音,但還是拒絕,“不行,你老實點。”
林水憐改成抱著他的胳膊,仰著臉搖晃,嘴裡不住的哀求,“我想去,想去,想去。”
語調越來越黏牙,跟蜜似的,可想而知,對於一個已經素了幾天的強壯男人是多大的誘惑,自然不會放過,宋巔直接按著她堵住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反複查探,終得出結論,甚甜。
第二日,正月十五,兩人昨晚鬧得太晚,宋巔就自己去了西府,巳時回了蒼戈院,林水憐早就起來去了廚房,包了芝麻和五仁餡兒的湯圓,下了鍋,宋巔就在嫋嫋熱氣中逐漸走來,越近越能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撲通撲通,林水憐羞紅著臉蛋,嗔道,“進來做什麼,快出去。”
宋巔肅穆暗沉,概因著昨夜裡失了原則,這小女人甚是狡詐,不知何時竟學些下作手段,難以啟齒,此時微惱,“回去。”
林水憐不敢吱聲,默默的盛出湯圓,端著跟他回屋,內室裡插了盛放的梅花,清冷香四處飄散,宋巔看著眼前的白圓子,吃了兩個就放下,示意她坐下,嚴肅刻板,“你真要去?”
林水憐想起昨晚,她趁著他情迷之時央求,答應了才讓他繼續征伐,激情過後,就一直冷著她,完全沒了前幾日的溫柔,她不明白是何原因,難道是後悔了?
“奴婢只是想呆在爺身邊。”堅定又誠懇。
“你吃過了?”宋巔壓抑住心底的喜悅,到底抿著薄唇關心她。
林水憐點頭,“恩,爺不氣了?”真是比女人還善變。
宋巔沒理她,把碗裡剩下的湯圓吃光,起身喊了閆峰進來。
算起來,自從王猛一事過後,還是頭一次見到林水憐,先向侯爺行禮,後又對著她行了一禮,“爺,都準備好了。”
“再去準備些女人用的東西,林姨娘隨著去。”宋巔喝了口茶,眯著眼斜了眼林水憐。
林水憐處於震驚狀態,閆峰大哥朝著她行禮,面無表情的像是根本不認識她般,他還有件披風在她那補好了擱置呢,沒給送過去,想了想低下頭退出去。
閆峰領了差事出來,剛拐過月亮門,就見一身深紫色丫鬟服裝的林水憐,他先行禮,“林姨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