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了聲,進了花廳,果然,桌子上碧綠荷葉中,噴香的一隻童子雞,另有汆牛肉丸子,紅燒鹿肉,清蒸鵪鶉,金錢鮑菇,橘子盞,藕絲羹,懷胎桂魚,栗子糕和白糖糕。
林水憐吞嚥了口水,聞著都香,憋了幾月的饞蟲可算有的吃了,外邊的怎麼都不如侯府中的吃著香。
直到撐了,才撂了碗筷。
宋巔讓她歇著,去了前院,吳媽媽進來把熬好的湯藥給她喝了,說了會話兒,林水憐想著侯爺肩頸不好,跟著媽媽學學按摩手技,夜間能幫他鬆快下。
吳媽媽自然知無不言,按照手法,力道,講解了個全,林水憐悟性好,以往做慣了粗活,手指勁道足,認準了xue位,也就萬變不離其中。
夜間,榮安堂裡早早的擺上各色瓜果,老太太摟著梁聽蓉給她出主意,大夫人張氏插嘴道,“娘,蓉蓉哪都好,我看啊,最配巖兒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哼,我看還是大孫子靠譜點,誰稀罕成天累月遊歷不歸家的,都是你慣的!”
老太太手指輕點她,一肚子書本的,不去考個科舉,見天的瘋玩兒,全是他娘寵的。
大夫人張氏說到兒子,容光煥發的挪近了,道,“前陣子巖兒去了武夷山,還特意給您抄了本道德經呢,可不能偏心。”
“我個老婆子頂什麼用,還是得蓉蓉自己喜歡。”
梁聽蓉姣好的面容露出害羞的表情,她自然是極美的,要不然也不會讓老太太特地接來,肌膚勝雪,眉目如畫。
“姑奶奶,我去看看大表哥來了嗎?”說罷,提起裙子匆匆忙忙的跨門而出。
前院裡,宋巔斟酌著寫了明日上朝需遞的摺子,聽了這幾月朝中各事,分析其中關竅,文武各分兩派,一直爭鬥不休,聖上雖喜好玩樂,卻心中有溝壑的,不然怎能從一個默默無聞的透明皇子,變為一國統治皇帝。類似賑災各項事宜,一向是文臣的囊中之物,總是覺得其中有些說道,只是他不得勘破。
梁聽蓉攏著袖子站在院門口,整個侯府,唯這一處進不得,可,她,偏就要日日出入。
“姑奶奶命我來迎迎表哥,表哥可是忙完了?”梁聽蓉不是無知婦孺,作為一個手握重權的侯爺,可想而知的忙碌。
貴女的禮儀的確看著賞心悅目,宋巔想起林水憐,轉頭吩咐,“通知她一聲,我去西府。”
她,自然就是那個樣貌平平的寡婦,梁聽蓉實在不解他另類的眼光,曾遠遠瞧過侯爺的未婚妻一眼,的確風姿卓越,嫋嫋聘婷,只聽聞身子骨不好,她還是有希望的,一想到她們欽羨的目光,心頭火熱,面頰微紅。
“表哥快些,姑奶奶都等的急了。”率先碎步往前。
宋巔一貫沒什麼話與著她說,便無聲了一路,將近榮安堂,眼前掠過陣香風,美人相對而立,語氣摯摯,“表哥走的這些時日,聽蓉甚是想念,這是去靈巖寺求的平安符,送予表哥護身。”
白皙的手心中一枚水墨綠的香包,上邊繡著白色仙鶴,針腳密實,在她滿是情誼的眸子裡,男人冷聲道,“留著給二弟吧。”
自會有女人給他求,這個,留給風流二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