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回。”
宋巔拿著茶杯的手攥緊,一雙銳利的眸子盯著她,身上的氣息異常冷冽,咬著字問,“你說什麼?”
真是許久沒碰到不聽話的奴才了,手癢的很。
林水憐脊背竄過一抹涼意,卻依舊堅持,她的一番情意不該如此就被定了罪。
“爺,要是再來一次,我還是會偷溜,你打算如何罰我?”
宋巔繃著的表情終於破裂,隨手抄了個家夥什兒扔過去,正巧摔在她繡鞋邊,饒是這樣,也嚇了她一大跳,噗通,跪下。
“不挺硬氣的嗎?”
宋巔本就壓抑的火氣徹底給挑了上來,“能耐了啊,敢回嘴了,徐媽媽沒教過你規矩?還是,這些日子,我慣的你。”
後幾個字,尤為重。
林水憐眼眶通紅,慘白張臉,恭順的聽著。
“別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
說了這話後,宋巔起身回了內室,不大會兒,換了衣裳出門。
經過她身側的時候,停留片刻,瞥了眼她,挺直腰背跪著,露出一抹白,垂著的手指輕輕摩挲。
“起來吧。”
聽著沉穩的腳步聲遠去,林水憐才捂著嘴哭起來,淚珠子順著指縫流到衣襟,漸漸蘊暗。
黃昏,林水憐跪著腿麻,左右換了重心,才鬆快了,院子裡的婆子進來詢問晚間用什麼,見她跪著,不敢多言,怕惹了主子不快。
林水憐沒興致親自做,點了幾個侯爺喜歡的,繼續跪著。
宋巔腳不離地,處置了積壓的公文後,才想起林水憐,呷了口涼茶,嘆口氣,回了院子。
掀了簾子,一看,果然,犟種還真跪著,宋巔近前,居高臨下的道,“還不起來了?”
林水憐這時已經沒了氣性,唆了唆鼻子,沒吭聲。
“怎麼,我還說不得你了?”宋巔略拔高了聲兒,伸手挑起她下巴,對著她眼睛質問道。
林水憐眼睛早就哭的紅腫,如兩個圓核桃,水潤濛濛,看的宋巔剎那心就軟了,薄唇輕掀,“跪夠了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