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芬嘆口氣,盯著手上昨兒個鐘曉菲送她的鐲子,“沒聽說過一夜白了頭的麼?還非得是沒鹽吃啊?我為什麼會成祥林嫂,不也是怕的嗎?如果夢裡都念叨著賬,這裡對不上,那裡接不上的,不成祥林嫂才怪呢。”
我說,“哦,原來是這樣啊,那現在輕鬆了,是不是該有所表示啊?”
安芬,“還有所表示?表示也是花艾瑤姐孃家的錢,她要是不心疼,我可無所謂啊,借花獻佛的事誰不願意做啊?自己又沒有損失。”
艾瑤的臉便稍稍有些紅,可能也是馬上眼前浮現出了鬱沛他媽的那張尖嘴猴腮的臉,眼神瞬間暗淡了下來,“與我有什麼關系啊,別把我向裡面亂扯。”
安芬也知道這話有些地不合時宜了,便開始胡扯轉移話題,問我商鋪的事,我說是有人說是那裡的人拿了業主們的錢買進口黃金棺材了,還有的說是可以考慮群內令人眾籌冤死鬼俱樂部成員出錢),選取某塊優勢位置,選取專案,報到居委會或者縣委,自己經營搞活,憑證抵扣租金水電物業管理相關費用。有人就說這已是下策了,業主們是祖宗,總得想法養孫子們吧。
安芬說,“也夠憋屈的了。”
我說,“不過也有一點好。”
艾瑤也忘了剛才的不快,“還有好?幾十萬沒了,有什麼好?”
我說,“經驗教訓也許談不上,下回可能還會上當受騙,只是三萬五萬的數額恐怕都難以讓我會有心絞痛的感覺了,更別說三塊五塊或是千兒八百的了。”
安芬,“這叫抗擊打能力增強了。”
我說,“可不是,有些事也許是命中註定的吧?這也是個劫,不是嗎?”
艾瑤,“有些事真的不好說,除非我們有足夠的能力控制住大局。”
安芬,“要是那樣,別人碗裡的魚蝦都會成為我們的盤中餐的。”
我說,“但願美夢不複醒吧。”
安芬對我豎起了大拇指,“芮姐,都到這樣了,還有如此樂觀的心態,比那些無病呻吟的心靈雞湯強多了。”
我說,“不然怎麼辦?還能不活了?”
“幹嘛不活?而且要活得更好,我們還年輕,以後的日子還長得很呢。”安芬又嬉皮笑臉地,“況且我們又沒到活不下去的時候,就是饅頭就白開水也是餓不死人的,更何況我們還吃得起小青菜。”
我說,“我又沒有菜園,怎麼會知道我就吃得起菜啊?”
艾瑤笑笑,“某人肯定有辦法,既然是能說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