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芬後來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她的姨侄女肯定是要我的舊手機的,只是她回老家了這兩天,兩個星期天啊,也不知她是怎麼過的,大概也是度日如年的,安芬說還是等她從老家回來再說吧,定然也是要的。
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管她呢,我們都是從學生時代過來的,都知道家長有不滿足自己的時候,而自己又不能違抗的無奈的時候,那麼就讓我幫幫她吧,再怎麼說,還有安芬這個小姨在中間牽線搭橋,所以我也該算不得是罪魁禍首吧?
這點小事暫擱一邊,先想點開心的事吧,艾瑤今早是給我們每人帶了一塊極精緻的糕點的,當我問他那是不是蔔瑾的心意時,她就笑著反問那還有什麼兩樣嗎?我便說當然是兩樣了,蔔瑾的心意是不能隨便轉送的,即使自己把它吃到發黴最好也別轉讓給別人,那叫尊重,也叫重視。艾瑤便笑得枝頭搖動地,說是有那麼誇張嗎?不都是從店裡買來的嗎?不就是過了個手也是隔著包裝紙的,又不是他親手做的。我說那也不行,有的心意是花錢也買不到的。艾瑤與我繞了半天才說那是她媽帶來的,難道也不能吃,我說這個能吃,阿姨的心意可不能枉費了,艾瑤就差沒哈哈大笑了,說是母愛就可以分享了嗎?我說母愛是天下最偉大的,你看,我們偉大的祖國不就有投入祖國母親的懷抱的說法嗎?以前的皇帝還有這種說法,就像甄嬛說的,“天下的人都是你的子民。”可是愛情不一樣,它是獨一份,是不可以與人分享的。
安芬說,“唉,這吃塊蛋糕還要聽一場政治課。”
我說,“你不想聽,可以不吃,我是一份不嫌少,兩份不嫌多的。”
安芬,“不會吧?芮姐什麼時候成了這麼貪心的人了,莫不是想反我的這份借花獻佛送給某個人吧?”
我說,“哪有什麼某個人啊。”
安芬,“當然是某個心愛之人啦,難道還要我親口說出嗎?”
我說,“你還是免開尊口吧,所謂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大概就是說的你吧?”
安芬,“哼,芮姐又欺負人,哪有這麼貶損自己的兄弟姊妹的啊?”
艾瑤才打圓場,“誰讓你口下不積德的,芮姐才惱你的吧?”
安芬張大嘴就是對著蛋糕狠狠一口下去,然後才後悔改成一小口小口地品味,蛋糕的味道實在是太甜美了,是那種甜而不膩的,得慢慢地品味,切不可狼吞虎嚥的,那就失了精品原有的意義。
蔔瑾這時也走進辦公室裡來,看著大家,“喲,開會呢,這麼熱鬧。”
安芬嘴裡嘟噥著,手裡不由自主地比劃著,“艾瑤姐發蛋糕了,每人一份,好吃著呢,很香了,你嘗嘗。”
蔔瑾看向他的桌子,“哪裡有啊?我的莫不是已經被你下肚了?”
“沒有沒有。”安芬慌不疊地解釋著,雖是沒停下口中的動作,卻是也站了起來,以極迅速的姿態伸過頭去,“咦,蛋糕呢?說是每人一份的啊。”
艾瑤這時手裡提著兩份蛋糕,站在門口向裡面望著,“說我什麼壞話呢?”然後把一份蛋糕塞在蔔瑾的手裡,另一份又放在了鬱沛的桌上。
安芬邊吃邊說,“艾瑤姐這是在變戲法呢,這又是從哪裡拿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