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似乎又要陰起來了,聽說明天有雨,但下不下全在老天不在我們,可能在站裡出現的頻率多了一點,一個打掃衛生的問我一月能拿多少錢,我說沒有定數,她瞅了瞅我開始抱怨與她一起的人誰幹得多誰又幹得少了的,囉嗦半天也沒聽明白她說的什麼,只好問她拿多少,她說是2000,果真是比北方翻了一倍,她卻還不滿意,大概與當地比是少得可憐的了。
然後她又問我是不是也能拿這麼多,我笑了笑說,“比你多點吧。”她就有些不高興,似乎是受了不平等的待遇,我最後只好說,“你的活我能幹,可是我的活你卻是幹不了的。”
她說,“你不就是在車上收錢的嗎?”
我說,“豈止是收錢,還要去打通各種關節,而且還得有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本事的。”
她說,“哦,還那麼複雜啊。”
看著別人都覺是輕松的,而人盯著別人的往往只是別人拿的薪水多少,卻很少關心別人是真正幹的什麼,我因為與她多嘮了兩句,後來再見面就覺得她的話就多了很多,再後來就覺有些煩了,終於在有一次她竟主動跑到我們車前來找我聊天,而安芬投過來異樣的目光時,我有些惱了,說是我對她的那些話不感興趣,而我每天都有自己的事要忙的。
她走後,我雖心裡有點不好受,但是知道我與她終究不是一路的人,而且聽說與什麼人在一起就會有什麼樣的格局,有的人還是不能多聊的,而且我只是這裡的匆匆過客,我不能處處留情,能力有限,不想留下太多的麻煩。
安芬也說,“我們終究不是此地的人,別再留下東家長西家短的遺患。”
我說,“可能只是我去衛生間時,次數多了,她就像熟人樣地向我打招呼,我總不至於駁了人家的笑臉吧,就多說了兩句,誰知她居然主動來找上我了,誰知道怎麼回事啊?”
安芬說,“有的人還是敬而遠之吧。”
她不說,我也不會與該人成為生死之交的,只是有的時候人沉默久了就以為自己是不會說話的了,可我怎麼就跟她嘮上了呢?至今也並沒明白她究竟想要向我表達或是傾訴什麼,只是幾次說來便知道她的生活中剩下的似乎只有抱怨了,讓我不由得想起了魯迅的祥林嫂,當一個人成了祥林嫂,便可想見她的悲哀了。
而我與那同學之間的一點小隱患其實也是不必說的吧,可是許葉楓似乎在我看來慢慢地就不再是外人了,以前也許可以叫死黨,現在則不知怎麼地被我劃成了親人一類的了,不知他感覺到這一層是不是該覺得慶幸,有些同學終究是在校時近到社會上還是比較容易接近,遠的還是遠,並不容易讓心走到一起的。
許葉楓又在問,“幹嘛呢?”
我這回沒說”猜“,而是說,”在忙呢。“
他便說,”哦,回來時給個資訊啊?“
我問,”幹嘛?“
他說,”接風洗塵啊?“
我說,”你還以為我是從牢裡才放出來的啊?“
他說,”難道不是嗎?“
我問,”準備如何接待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