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對艾瑤說,“你還真是有福氣呢。”
不由得想起舒暢,心裡不免嘆了口氣,他的耐心怕是在我這裡也磨得差不多了,還是在別人那裡是越煉越精了。當他能好好地站起來時,我卻倒下了,某一時,我甚至是分不清自己是在夢裡還是在現實中了,只覺得死神似乎在我的床前停留過,呆呆地看上一會又轉身走了,然後就聽到安芬跺腳的聲音,“哎喲喲,真是凍死我了。”
在鬱沛的安排下,她買來了大白菜、菠菜、韭菜黃、小黃姜、小尖椒、胡蘿蔔等,我看是夠我一個星期不用上街買菜了,等一頓乒乒乓乓後,安芬拉開我的被子讓我把姜湯喝了,原來裡面還加了紅糖,看來紅糖也在鬱沛給安芬羅列的選單上。喝起來辣辣的甜甜的,有熱流滾到心裡的感覺。
喝著喝著,我居然有要落淚的感覺,想起初見串串爸爸的時候,他也是做過這樣的湯給我喝的,到底是什麼後來就慢慢地改變了我們的關系的,是少不經事的性格還是對事對物不同的觀點慢慢生生地分隔了我們,要不就是兩個不同的原生家庭太多的隔閡讓我們不是活在刀光劍影中就是重複在一日冷似一日的冷戰中,最後讓我們都恨不得殺死對方要不就是死在對方的刀下。
安芬問,“還好喝嗎?芮姐。”
我含淚點頭,“嗯,好喝,你將來可有福氣了。”
安芬則含羞帶笑地,“跟我有什麼關系啊?”
鬱沛則走過來,拍著安芬的肩,“芮姐要是喜歡啊,到時就一個電話,我讓我們家芬啊給你用保溫壺提來,一壺夠你喝兩頓的。”
安芬則伸手試圖掐他的腰部,被鬱沛把她的手反轉硬推回到她自己的身上死死地待著了,安芬還裝作若無其事地,“有人做,我也樂得送的,別人不行,芮姐還是絕對沒問題的。”
我說,“那哪好意思啊?”
“都是自家人,客氣什麼呢?”安芬又轉向鬱沛說,“是吧?只要芮姐開開心心的,我們大家就都開開心心的。”
人在身體虛弱的時候也許是最容易動情的時候吧,我突然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淚水了,想起索欣,我的心裡一下就沒來由地難過,曾經她與我可也是無話不說的,可現如今,我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讓我們見面都恨不得躲開對方的目光?而面前的這幾個又什麼時候會突然消失呢?我的心再難承受這些一次次的打擊了。
艾瑤則說,“芮姐,你不是常說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嗎?我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安芬則撇撇嘴,“我們芮姐怕是想起了曾經與我們在一起的某人吧,唉,人各有志,道不同不相為謀啊。”
蔔瑾在窗前站定,默不作聲,鬱沛為打破沉默,說是到年關的時候我們可以約在一起再聚一場,其它的事情只有隨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