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怎麼了?”
他說,“你這孩子”我有似被他當眾揭穿的感覺,窘得不知如何是好。
許葉楓卻很快地收回目光,“沒事。”
我說,“那現在你能告訴我了吧?”
他說,“你能不能就給我留點尊嚴啊?這飯還沒動筷子呢?咱現在不提他好嗎?”
我說,“那你信守諾言啊?咱們吃過再說。”
他說,“哎,難怪你的眼裡就只有他。”
我問,“你這話什麼意思?”
他說,“沒事,說好的吃過再說的。”
菜幾乎都是他點的,卻是很合乎我的口味的,我不知道他對我瞭解多少,但說真的,我對他確是很少關注的,吃飯的時候他還不時地給我夾菜,我搪塞著,“別搞得像談戀愛,又沒人搶,我自己來就好。”
他說,“可是我想找找談戀愛的感覺啊。”
我說,“哦,原來是在我這演習啊。”
“你可以這麼理解。”他苦笑了一下,然後抬起頭看看串串又看看我,“串串還是像他多些。”
我一驚,“誰?”也許當真只是當局者迷而旁觀者清吧?
他又給我夾了一筷子菜,“你還是那麼漂亮。”
這是我這2018年聽過的最入心的話了,雖然他可能只是在同情我,其實我如何又能瞞得過他啊,串串的神情與他是太像了,特別是在安靜的時候。也許瞞別人還可以,可是一個與舒暢同吃同住好幾年幾乎形影不離的人怎麼可能不比一般人熟悉啊?
許葉楓特意挑了一個雞腿給串串拿著,串串因為看到鄰桌有個小男孩在不停地向她望,便悄悄地離開了座位,我看她也不會走遠,便也沒管她,小孩子要被管束得像大人樣地正襟危坐怕是也沒多大意思,自己也覺無趣,這大概也是許葉楓所希望的吧?
我說,“這飯也吃得差不多了,可以說了吧?”
他笑笑,“你忘了,還有個荸薺排骨湯呢。”
我心想,那好吧,看這個湯過後他還會有什麼託辭,也不過就是三五分鐘的事情了吧。
然後就見服務員託著一大瓷碗的湯過來了,由於盛得有些滿了的緣故,居然都有些灑了,服務員連連致歉,說是熬了很久才熬出來的,也正好就這一碗,我便是很詫異,我又沒事先預約。
許葉楓這才笑笑,“是我打電話預訂的,我是這家的老熟客了。”
我看著他,“你也太可怕了吧?我請客你竟然能事先預約?”
他說,“你先別吃驚,奇怪的事情還在後頭呢。”
他就拿起我面前的小碗給我盛了大半小碗,讓我嘗嘗味道如何,我一嘗,便有那種質嫩爽口、清甜生津、油而不膩的感覺,便又忍不住再來一口,三兩口就喝光了。
他說,“好喝吧?”又再給我盛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