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們大家都異口同聲地說是隻要人還在,就一定要再相聚,這裡可以不再是飯店,也可以是商場或醫院,哪怕即便是改成了廁所或是成了牧場也或是成了墳場,都沒有關系,重要的是我們都要一定要來。
也許我們中的一人已身處其中,那也是我們在一起了,有些事只是早晚的事,這話有些傷情,卻也是無可避免的。分手的時候我們都是互相握著手,不說再見,只說是誰要是與他處不上,那他就跟誰都處不上,說好了要互相照應的,轉眼就成了散落天涯海角的棋子,如星星般無規則地散佈於空中。
“怎麼?走啊。”鬱沛這時伸手去拉還坐在餐桌前的安芬,“還想吃到明早的啊?”
安芬賴著不伸出手,“那樣不是能替咱再省頓夥食費了嗎?”
鬱沛,“傻瓜,你以為還是‘無限極’呢,有時間限制的,不能超過3個小時。”
“哦。”安芬伸了個懶腰站起,“人都走了就不好玩了。”
鬱沛,“你要是喜歡,下次再聚。”
是啊,只要誰願意買單,哪個又不願意來呢?除非有什麼特殊的情況,人都是群居的動物,也都想從原有的固定樊籠中掙脫開去。
出了大門,見一老頭蹬著個破三輪車大聲唱著,“人人都說天堂好啊。”唱畢,又一聲高喊,“紅糖桔啦”,這名字不過是他獨創的,表示他的桔子很甜而已,一路邊走邊唱邊喊著遠去了。
雨停了,空氣似乎變得更加陰冷,安芬套上羽絨服的帽子,緊緊了棉襖縮著脖子沖到了街上,我也只好效仿,不知是由於天氣的徒然變冷還是確實是太晚了,街上已沒幾個人了,我們下一步只是各自沖進家門,臨時躲避外邊的風雨了。
熱鬧也過了,總有散場的時候,到了家裡沒了在空調間的溫暖,連心都跟著冷了許多,串串已被她奶帶到鄉下去過兩天的,以為我是出遠門要過兩天的,我沒有及時阻止,想孩子去外邊轉轉也好吧,她將來總會有自己的生活,總要孤獨地面對著這個世界上春夏秋冬四個季節的交替,有風有雨的日子也要做好足夠的心理準備,沒有人可以一直在恆溫箱裡生活。
開啟電腦,想起那個夜裡會起來寫作的“瘋子”,自己的腦中卻一片空白,真不知他是否會於某一天激奮之下把自己的電腦也會砸了。
翻開安芬的朋友圈有新提示,“當你成功演算一道題,hobo可以抽eddie一巴掌,反之,手勁達到20即可觸發劇情,手勁達到20遊戲結束。”
翻著翻著手又不由自主地翻到通訊錄裡新的朋友中舒暢的暱稱及頭像上,看他的個性簽名已是變成了:越努力越幸運。難道這是對我曾經的那一句,“我要怎樣努力才能追上你?”的回複嗎?還是他僅僅只是想給自己勵志一下?我無法從這幾個字中揣摩出有關於我的深意,或者這句話本就與我沒有半點的關系?
我已經堅持差不多兩個星期沒與他搭話了,我是不是很厲害?不過從他的朋友圈裡可知他最近在參加青雲市第一屆文化獎頒獎大會,但沒見他有作品發布出來,不知是否有艾瑤的,聽說特別提名獎金有三萬呢,還聽說是有省裡的專家評審,但一點水分沒有也是不可能的。
圖片上顯示有上臺領獎的場面,不過有的是被前面的攝影機給擋著了,人的臉部一放大就整個模糊了,我還是辯不清到底有沒有艾瑤,更看不清是否有舒暢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