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我是劫後餘生的那一個,但細心的人總能感覺得到我的言詞中總帶著對光明的嚮往。陽光是能讓人少吃點也心情舒坦的,那是一種很幹爽的感覺,讓人心底不潮濕。
月亮很美,星星很亮,冬日的陽光很溫暖,張開手,做個深呼吸,不可以擁抱世界,卻可以擁有幸福,如果你失去過自由便能體會到自由的來之不易,而會更加珍惜。
破天荒地,舒暢居然來電話了,其實我把他的電話忘得只剩下尾數了,看著那熟悉的幾個數字,都不知鈴聲裡唱的是什麼了,在沒結束通話的最後一秒我還是狠心地把它掐斷了,但我知道這電話每次只要想來那就很執著,插斷電話還有簡訊,一個接一個,我開啟微信果真他的請求新增為朋友的資訊已過期,正在我不知所措之際,想起來前面有放大鏡的圖示可以搜尋,原來我不用請求,這次是他沒有把我徹底拉黑我曾經為此抗議過抵觸過很久),我只要新增就行。
他發,“你幹嘛的?”我還來不及說什麼,接著就是,“說話。”
我說,“幹什麼不幹你的事。”
他發,“出來溜溜啊?”
我說,“沒空。”
他發,“忙什麼?”
我始終沒有說,只說是不方便,他然後就說那我回去了,我說好啊。不知為什麼似乎心裡又有著那麼一點不捨,又追加了一句,說你要是晚上不回,我是可以請你吃個飯的,但想起我曾經一長串串的話每次都換來的一個表情包又一狠心說,還是回去了更好。他還故意問為什麼?為什麼?我也想知道,還不是見了後我以後的歲月中就很難將他忘掉,而他一旦回歸他的國土,就不知我姓甚名誰了,等他回去的時候,我又想是不是可以再讓他把朋友帶上,一起去唱個歌,我已經練了幾首,雖然不太熟,但他說別人都很忙的,其時我的估計他已打道回府在路上了,後來再贅述的只換來個表情包了,我就說你該是到了沂湖市邊界了吧?他最後發來個語音,說是的,你真聰明。我回了長長的一串:不是聰明,是我瞭解了你的本性,你的表情包一出來就意味著你到家了,我們的談話就此中止。
一個人的本性果真不是那麼容易變的,他在小心著什麼,是我所不知道的?也許我本來應該見他一面的,可是我還沒有準備好,可是我到底又要準備什麼呢?什麼時候我可以準備好自己?
還沒到下午四點,陽光顯然地灰暗了下去,天氣也似乎陰冷起來了,冬天的天也黑得早一點也不奇怪的。我沒有去見他,是因為我覺得自己並沒有變得更優秀,我不知道我怎樣可以變得更優秀,似乎沒有什麼捷徑可走,也沒有什麼人願意給我指引明路。
他又龜縮起來了,我知道他又到他的地盤了,他只要到了他的地盤,我們就成了夜空中兩顆永不相撞的星星,只是在眾多閃閃爍爍的星星中讓我辯出了哪一顆是他,我就會忘著那一顆莫名地憂傷,既是永不相撞,自然也是近不得的。
這時艾瑤發來資訊,說是有事讓我幫忙,我問是什麼事,她神秘地說,你出來就知道了,原來是她到我家的門口了,我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盛裝而行,不過是出個門,見一下她而已,又不是約會,不知為什麼,我忽然有了與她一決雌雄的念頭,雖然舒暢也看不到,不過沒關系,人生既是有了目標,那麼就爭取努力去靠近。
待我出得門去,果見艾瑤正站在我家前院鐵門邊,她先是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翻,然後猜疑地,“芮姐,你是佳人有約還是以為——”
我問,“以為什麼?”
她說,“以為我是來帶你出去玩兒的,我可不是安芬,沒那麼多閑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