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踏上去三院的公交時,因為沒2元硬幣自動投幣,而又沒處換零錢正站在車廂中間不知所措時,一位漂亮的女士居然主動替我刷了卡,我要加她微信以紅包形式發給她時,她怎麼也不願意,說是誰沒有出遠門的時候啊,我就順道問了她在市區去哪個醫院看婦科好,她建議還是去第一人民醫院,說是不管是裝置還是環境,硬體軟體的在市區那一院都是首當其沖的,她轉而又讓我問司機正乘的公交是否途經一院,當得到肯定的回複後,我又得以有了些時間打聽到她在農行上班,並不知具體的地點,僅此而已。
醫院只會讓你平常省吃儉用的存款變成一串串讓人糾心的數字,默然地呆在掛號單和收據上,漂亮繁華的外表不過是成百成千成萬的數字疊加。
人生總有轉程回合,走著走著就各各分道揚鑣了,回來的時候,我沒有趕上順班車的點,他們也沒有,時間掌控在上帝的手裡,我們誰也左右不了。
這次的殊途同歸大概只有蔔瑾與艾瑤,不用花什麼心思就能看得出來,一個是向導,一個是觀光客;一個是免費的諮詢師,一個是不花錢的看客。
29歲,胸有丘壑,擲果潘郎,他並不急,正是年華正好的時候。
26歲,粉妝玉琢,紅飛翠舞,曇花不忙謝,她也是芳華正豔的季節。
“你最近有什麼新的構思嗎?”蔔瑾不開口,艾瑤就好似有永遠想不完的問題。
“一直在寫一部小說啊,離預定的字數可是遙遙無期呢,沒法再開新作了。”
“簽約了?”
“也不算是最終拍板吧,因為離上架也還早著呢。”
艾瑤知道她目前做的事是與稿酬什麼的還不能掛上鈎的,這也是她一直遮遮掩掩,羞於提起的原因,她只知道自己有話要說,需要用筆把它們都記錄下來,唯此,才得以讓心靈得到慰藉——那些哭過、笑過的日子,讓她愛過恨過的人,以及常常莫名而來的飄忽不定的思緒。
或許也如那文聯的入時女郎所說,她只是或是一直都在無事生非?
我回來時坐的是bit專線車,不知道為什麼一個小臺階本是抬腳就能跨過去的便要我從近500米外的一梯道走下去,關鍵是下去後就如同進了一個如同地下商場的迷宮,好不容易截住一個人表達了大意,又還能記住剛在“岸”上時的大致方向,才將信將疑地按他的指示右拐踏上了一個電梯,等頭微微露出地面時,才覺是見了曙光,心也於此時似乎停止了跳動,傘上的天空是37度,傘下可能低1度,也僅一度罷了,衣服在汗與面板之間倔強地扭曲著,糾纏不休著誰也擺脫不了誰。等我按售票員的指示花了2元錢買了個暗藍般的“鈕扣”,投向投幣口時才得以從那個“半”欄的出口走向站臺,車到臺口,門才自動開啟,像極了地鐵。
待看到久違的蘇欣快客,喜出望外的心情不言而喻,終於可以踏上回家的路嘍。
家雖不大,因為有女兒,千裡萬裡中牽著一個做母親的心,那是別人所不能體會的,從不曾忘記,除非失了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