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發出聲音,只是隔得老遠的用口型說話,賀澤漆只隱約看懂了金榜題名四個字,便被身後的人擠了進去。
慕珏回宮後,一直冷著臉。
今日因為送病秧子去科舉,所以連早朝都沒上。
“皇上,可要用早膳?”
慕珏想了想,“去映月宮將玉妃傳來。”
錢祿愣了一下,然後躬身應是。
賀白蘇知道父兄被罷職後,來求了幾次。
慕珏沒有不見,但屢屢都是搪塞過去,她若再要不依不饒,慕珏便直接搬出恆王堵她的嘴。
這次皇上主動傳召,還是自去年恆王成婚後的第一次,賀白蘇自然既興奮又激動。
到了紫宸殿後,慕珏正在用早膳,免了她的禮後賜了座。
“愛妃近日倒是消瘦了不少。”
賀白蘇聽到這話,直接紅了眼圈。
雖說她現在還沒有徹底放下恆王,但皇上在她心目中的位置卻越來越重。
原先得寵的時候她不以為意,失了聖眷才知道恩寵對後宮嬪妃而言何其重要。
現下皇上主動關心她,又怎麼能抑制住心潮起伏。
“得君垂憐,臣妾不勝歡欣。”
慕珏看她垂著頭,故意露出細白脖頸的樣子,笑了一聲,只不過勾起的唇角嵌著三分冷意。
“朕記得,你家中還有個庶弟?”
賀白蘇一愣,顯然沒想到皇上會提起賀澤漆。
“恆王大婚那日,朕曾見過他,前幾日聽說他十六歲便考上了舉人,文采斐然。”
賀白蘇聽到‘大婚’兩個字,頓時面色一白,強笑著道:“臣妾爹孃不分嫡庶貴賤,皆是用心教養。”
“呵,”慕珏這下徹底褪去了笑意,“你倒是敢說。”
賀白蘇心裡一緊,雙手扣的緊緊的,“臣妾愚鈍,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慕珏放下手中的金筷,摩挲了一下手指,“今日叫你來,是有件喜事要說與你聽。”
賀白蘇眼睛一下亮了起來,暗自猜測是關於父兄復職一事。
“恆王妃,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