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順著慕珏的眼角,一滴滴滑入漆黑的發中。
待賀澤漆進入沉睡後,他抬手輕輕環住他的腰,低語道:“若是你想,這江山我都不坐了。”
慕珏一晚上都沒閤眼,天色微微發亮之時,他起身扯下自己束髮的髮帶。
滿頭的墨髮頓時披散下來,然後他將暗金色髮帶系在了賀澤漆的手腕上。
出了房門的慕珏,再抬眼時,眼底充滿了漆黑的陰鷙和狠絕。
早朝時,雖然皇上與往日並無不同,但朝臣們上奏時還是覺得脊背一陣陣發冷。
錢祿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觀察著,也瞧出了不對。
一個上午,皇上一次都沒笑。
雖然平時皇上也笑的不多,而且絕大多數還是冷笑,但從未向今日這般,彷彿周身都盈滿了肅殺之氣。
“薛成毅。”慕珏這時冷冷的喚了一聲。
這人聽到皇上叫他,立刻從佇列中行至中道,“微臣在。”
“自今日起,你便任吏部尚書一職,切勿得意懈怠。”
文武朝臣們心中一動,原先的吏部尚書是賀元望,現下看來皇上是真的不打算讓他復職了。
薛成毅跪地謝恩,十分穩重道:“微臣定當盡心竭力,肝腦塗地。”
慕珏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叫起後看了錢祿一眼。
錢祿立刻心領神會,拂塵一甩,高聲喊道:“退朝——”
慕珏乘著龍攆到了宣德宮,看見他的第一眼蕭雲彤就覺出了不對。
雖說沒攤牌以前,皇上對自己也談不上和顏悅色,但也從未如今日這般冰冷如刺。
蕭雲彤老老實實的跪地請安,聽到叫起的聲音後,兩手交握的站在那裡。
“事情如何了?”
蕭雲彤也嚴肅起來,“皇上聖旨已下,無人敢抗旨不尊。”
慕珏眼底劃過一抹如刀鋒般的狠戾之色,“既然如此,那今日便派人將這三人抬進賀府。”
蕭雲彤微微一怔,反問道:“今日?”
慕珏淡淡的掃了她一眼,“皇后覺得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