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在早朝上親自上奏,再次重提立太子一事,可皇帝還是不置可否,依舊打太極繞圈子。
右相干脆破釜沉舟,過兩日竟稱病不來上朝了。
這是右相慣用的伎倆,先前也這樣鬧過兩三次。
但凡他不上朝,右相一派的官員便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頻頻上奏。
賀硯鈞再一次在皇上怒火攻心的情況下,被宣去了上書房。
“李為欽這個老匹夫!”皇帝氣的把茶盞都砸了,“事到如今他還敢要挾朕!”
賀硯鈞靜靜的站在下面,不發一語。
等皇上漸漸平靜下來後,坐回龍椅上,沉沉的嘆了一口氣。
賀硯鈞如今是五品官,雖然早朝時不能站在殿內,但如今也有上朝的資格了。
他早就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這次卻沒跟慕珏討論。
身為男子,雖然該時時愛護娘子做個體貼相公,但他不能事事都依賴慕珏的主意,這樣只會愈發倦懶不思進取。
“賀卿,右相稱病一事你怎麼看?”皇上按著眉心,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
賀硯鈞想了想,拱手道:“臣以為,皇上應當親去右相府探病。”
皇上驀然怔了怔,難以置信的看向底下站的腰桿筆直的人。
賀硯鈞自從入了翰林院便成了他的心腹,向來為他出謀劃策,如今竟讓他一個皇帝主動低頭?
“皇上,”賀硯鈞目光坦蕩的直視前方,“自古以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說完這句話,他便直言不諱的把自己心中所想全都說了出來。
皇上一開始是憋著火的,結果聽著聽著不但消了氣,竟然還險些笑出聲來。
“你啊你。”皇帝笑著用指尖點了點賀硯鈞,“右相這個老狐狸怕是要被你氣死了。”
他沒想到賀硯鈞表面上一派霽月清風的樣子,沒成想卻是個切開黑。
可惜慕珏不是他的臣子,不然一定能看到他把右相演到懷疑人生的好戲。
等回到家中吃了飯,賀硯鈞才把今日的事情告訴慕珏。
慕珏聽過後也笑了笑,誇道:“相公果然機智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