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林舉人出了事。
但不是如慕珏說的那般是遭了‘黑手’,而是這屆文采斐然者眾多,林舉人心中鬱郁便多喝了兩杯。
會試之所以叫做春闈,正是因為在農曆二月舉行。
春寒料峭,林舉人喝多了酒又是迎著風走回來的,隔天便一病不起。
那能怪誰,只能怪他自己。
這天晚上,賀硯鈞把慕珏抱的更緊了。
有娘子在,這一路上不知為他規避了多少風險。
他如今才知曉,科舉一途不是你有真才實學便能得君青眼,扶搖直上的。
若沒有娘子,他也許能考上舉人,但若要再進,恐怕也會像林舉人這般,不知要蹉跎幾年。
想起這些,他側頭在慕珏額上親了一口,心中暗暗立誓。
只是這時的賀硯鈞沒有想到,這個誓言日後實現時,竟然慘遭慕珏家暴。
到了會試這日,林舉人還是強撐著從床上爬起來了。
出門時,正好撞上了一家三口。
林舉人由他娘子扶著,走過去對賀硯鈞深深一揖,“是愚兄枉顧了賀老弟的一番勸告,慚愧至極。”
賀硯鈞將他扶起,也不知安慰什麼,只道先專心會試,盡力而為。
兩架馬車一前一後的朝貢院駛去,這次起的比上次還早,換算成現代的時間,還不到凌晨三點。
貢院門前不許停放馬車,慕珏就說先坐在上面等著,等門開了下馬車走過去也來得及。
反正號舍都是固定的,又不是誰先搶著算誰的。
與鄉試不同的是,陸陸續續來了不少裝飾華貴的馬車,一看就知道里面坐著的考生家世不俗。
就這樣等到辰時初刻,貢院的大門從裡面開啟。
還是一樣的情況,一樣的步驟。
這次周氏看上去平靜了許多,只是在目送賀硯鈞進考場後,長長的舒了口氣,“考完這個會試,咱們也總算能回去了。”
慕珏眨了眨眼睛,“娘,會試完了還有殿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