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賣燒餅的大叔告訴他,方才李四手下的兩個混子來過了,說完便充滿同情的看著他。
慕珏抹了把臉,道了聲謝後默默的將倒地上的桌椅扶起。
太陽快下山的時候,鄭石趕著牛車帶著村長來到了餛飩攤上。
慕珏趕緊下了幾碗餛飩,可三人都沒什麼心情吃。
“唉。”村長嘆了口氣,“我那小舅子說了,李四跟縣衙裡的主簿沾點親,再說咱們那縣太爺……”
村長壓低了嗓音,“又是個只認錢不認理的主。”
他面帶無奈的搖了搖頭,“要出來,至少也得這個數。”
村長攤開手指比了個五的手勢,三人的心立刻提了起來。
五十兩銀子,就是把他們全部的銀子湊起來都不夠三十兩。
鄭石緊緊的握著拳頭,過了很久後,他低聲道:“村長,我家東頭那十畝……”
“石頭啊。”村長有些痛心的看著他,“你家那十畝可是上好的良田,你要是賣了就可惜了啊。”
“回去找村裡的人借一借,我這裡還能幫忙湊出點,大家鄉里鄉親的,總能有辦法的。”
鄭石聽完村長的話,卻搖了搖頭。
眼見天就要黑了,三人打算回村再說,村長和鄭大嬸上了牛車後,卻見慕珏還站在原地。
“我晚些回去。”他低著頭說道。
鄭大嬸勸了好一會,見他還是堅持,三人便只好叮囑了一番就出發了。
他們走後,慕珏直接就把攤子收了。
到了破廟中,慕珏從胸前拿出一方白絲帕,層層開啟後,裡面靜靜躺著一根白玉簪子。
他就這樣一動不動的,整整看了一夜。
天亮時,慕珏將頭抵在膝蓋上,嗚咽出聲。
隔天鄭石正在向碼頭管事預支工錢時,身後突然傳來了慕珏的聲音。
“鄭大叔!”
鄭石馬上走了過去,慕珏卻將他拉去了一旁的巷道,小心翼翼的從懷裡拿出一個東西,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