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司空凌下了山後,賀君灼低著頭從鳳樂閣走了出來。
“師父……”
兩日前慕珏曾在洞府和閣內佈下一道傳音陣,省的賀君灼總是在石門外一個勁喊他。
所以方才他們兩人在裡面的談話,賀君灼一字不落的全聽見了。
他不知道那個什麼洗凡丹是何等稀罕之物,不過能令掌門都覺得心疼肉痛的丹藥,想來肯定是個大寶貝。
他想起自己以前對慕珏的種種態度,心裡浮起一抹濃濃的愧疚。
賀君灼並不是因為洗凡丹,而是他明白慕珏雖然少言寡語,整個人冷若冰霜,可他是真的拿自己當徒弟看待。
與那人根本不是同一類人。
慕珏看著他這一副期期艾艾的樣子,眼中劃過一抹笑意。
“何事。”
賀君灼抿了抿唇,上前道:“師父,徒兒有錯。”
話音剛落,他便雙膝跪地,一揖到底,“請師父責罰。”
慕珏垂眸看著他,也沒叫起,只道:“錯在何處?”
賀君灼眼圈泛紅,“徒兒不該妄自揣摩師父的用意,還屢次頂撞師父……”
他拉拉雜雜的說了一大堆,連以前在心裡吐槽慕珏的話都說了。
慕珏挑了挑眉,然後親手將他扶了起來。
“你為何一開始便對為師敵意甚巨?”
賀君灼紅著一張臉,小聲道:“徒兒以為,以為師父您要將我當做爐鼎。”
“爐鼎?”慕珏蹙起了眉。
爐鼎是修士透過雲雨之事採補低階修士的陰邪法子,通常為正道之士所不齒。
其與雙修之事有極大不同,修行之人一旦成為別人的爐鼎,輕則修為盡毀,重則身死道消。
賀君灼不過一個煉氣期的少年,又是從何處得知此等淫邪之事。
賀君灼抬頭看著他,“師父,其實我此來天闕仙門,是為了報仇。”
賀君灼從小就沒有父親,母親在他五歲時也不知所蹤,所以自小在宗族飽受欺凌。
若他天資出眾,尚且還能得以喘息,可偏偏他是個雜靈根的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