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慕珏卻徹徹底底忘了他。
內心的不安和淒涼不斷的湧入心頭,他顫聲道:“你當真……當真不記得我了。”
慕珏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或許我與你口中的小白有些微的相似之處,可我不是他。”
“我是慕珏。”語氣十分斬釘截鐵。
賀淵時踉蹌的後退幾步,像是有一隻大手狠狠的挖空了他的心臟。
是了,小白若是還記得他,還記得他做的那些不可饒恕的事,就不會用如此平靜的眼神看著自己。
恐懼的滋味從骨髓深處蔓延而出,他渾身都崩的緊緊的,猶如一頭受傷的困獸。
原來,被遺忘的感覺是這般的剜心。
慕珏面色平靜的站在那裡,看著眼前高大的男人雙眼泛紅,彷彿內心深處包含著無限的痛苦。
畢竟也是救過自己,慕珏上前兩步安慰道:“兄臺不如再耐心找找,說不定小白哪天自己就回來了。”
陳文柏被他這兩句話驚的倒吸了一口涼氣,現在說這種話,無異於在賀淵時心口直接捅上兩刀。
賀淵時看著他,看著他陌生的眼神,聽著他陌生的語氣,心中滿是悲悸。
“小白他,他已經回來了。”他拼命剋制著想擁慕珏入懷的衝動,“可我又親手把他弄丟了。”
如墨般暈黑的眼眸流下眼淚,賀淵時涔薄的唇瓣顫抖著,“你說我是不是……罪有應得。”
一個陌生的大男人站在自己眼前流淚,實在是有些尷尬。
慕珏單手握拳放在嘴邊輕咳了一聲,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陳文柏看著他臉上對賀淵時明顯的疏離感,深深的嘆了口氣。
他開口也不是,不開口也不是,尷尬到頭皮發麻。
還沒等他想清楚,慕珏卻開口道:“多謝兄臺這些時日的照顧,相救之恩,來日必報。”
他眨了眨眼睛,拱手道:“還沒問過兄臺姓名。”
賀淵時的臉色唰的更加蒼白起來,他看著慕珏那雙燦若星辰般的雙眸,抖著聲音道:“我叫,賀淵時。”
慕珏聽著他聲音裡壓抑的痛苦,微微聳了聳肩。
也不知是到底發生何事,讓眼前的這個男人這般絕望。
別人的事,慕珏不好多問,也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