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結果出來後,涼月看著那報告單,神情坦然。
腎衰竭三度?
呵,沒什麼好害怕好恐懼的,他在兩年前或許就該死了,是上帝眷顧他,多給了他兩年的時間,讓他遇見了最美好的雅歌,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悸動和心跳的感覺。
涼月知道,那就是愛情。
可笑的是,在他明白過來,不再逃避,不再懼怕,願意坦然面對這份感情時,上帝卻以這樣殘酷的方式,斷了他所有的念想。
一個將死之人,有什麼資格談情說愛,有什麼資格想要獲得幸福?
他想起那個男人的話如果你不確定不顧一切,要和他在一起,那就別來招惹他。
是啊,是最大的成全。
涼月翻開相簿,相簿裡不知何時起,竟然那麼多雅歌的照片。
他授課的樣子,他走在校園櫻花道上的樣子,他一身白衣,慵懶靠在蘭博基尼車身邊,等他的樣子,他坐在鋼琴旁彈琴的樣子,他穿著幹淨的白大褂,在實驗室裡認真研究新藥的樣子。
每一面的他,都讓涼月好眷戀。
啪嗒。
一滴眼淚落在手機螢幕上,涼月視線迅速被暈染,有些模糊。
他用唇語道,“師傅,師傅……”
他真的好想師傅。
之後幾天的每天晚上,涼月會在街道轉角處遠遠的看著男色酒吧的大門。
他發現雅歌一般會在十二點左右從酒吧出來,然後開著蘭博基尼離開,目送他走遠後,涼月才會獨自打車返回學院。
他腹痛的次數越來越多了,以至於他根本沒法正常學習,生活。
只要他能動,便會不顧風雨去轉角守候雅歌,哪怕只是看他一眼,他也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