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這樣安慰自己,流沙開車時依舊心不在焉。
因為晃神,她撞上了前面的一輛黑色保時捷。
車主罵罵咧咧,看見是流沙後,立馬堆笑,要求拍照。
流沙笑得難看,和車主拍了幾張照後,這事算了了。
她將法拉利停在路邊,單手支著頭,眼神飄忽的看著廣場上的人來人往。
突然,廣場上大螢幕裡插播了一條國際娛樂新聞。
流沙看見了自己,看見了六年前,被拷上手銬,雙手鮮血的爸爸,看見了那個蹲在巷弄口,孤單抱著身體,孱弱無助十六歲的自己。
她也看見了那個被殺死的強奸犯滿身鮮血被抬出來的模樣。
流沙胸膛喘得厲害,往事鋪天蓋地襲來。
她的耳朵裡是娛樂新聞主持人譏嘲的話語驚,驚,驚,著名國際天後蘇流沙竟然是殺人犯的女兒。
……
流沙驚怔中,手機也催命似的響起來。
一看是爸爸的護工的電話號碼,流沙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她接起電話,護工的聲音急急傳來,“蘇小姐,不好了,你爸爸大量咳血後,被送進了手術室搶救。”
流沙全身瞬間像是被潑了冰涼刺骨的冰水,她嘴唇哆嗦,臉色慘白。
她無法說出一個字。
“蘇小姐?”護工聲音帶著哭腔。
“……”
“蘇小姐?你聽見了嗎?你快來吧。”
“……”
電話掐斷了,嘟嘟的忙音。
流沙無法開車,她手顫抖得厲害。
她一邊哭一邊告訴自己,蘇流沙,冷靜,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