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強烈的隱忍和剋制,他此時應該仰天長嘯,發洩自己的怒氣。
可他能做的,只是如雕塑一般靜靜凝著她離去的方向。
“清歡,別怕!”流沙抓住清歡冰涼的小手。
兩人都盯著擔架上冷澈蒼白的臉。
醫生說,冷澈暫時無礙,不過得馬上送回雲城接受系統治療,畢竟蘇鎮醫院的醫療水平稱不上先進。
清歡從剛剛的歇斯底裡已經平靜下來,她頭靠在車窗上,雨水在窗戶上彙聚成小溪流,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的腦海裡,還是剛剛最後留下的那幕。
她的司爵,他就那樣站在雨幕中,靜靜的看著她。
她忽然心口疼痛不已,他冷鷙幽怨的眸子,讓她心悸又心痛。
他大傷未愈,怎麼能這樣淋雨?
“停車!”當清歡說出這句話時,她自己都有些震驚。
救護車停了下來。
清歡反手握住流沙的手,“沙沙,回雲城等我。”
臨走前,她看了眼冷澈,“替我照顧好他!”
流沙也緊緊的抓住清歡的手,她的眼裡是贊賞的光亮,“清歡,去吧。”
救護車門開啟,清歡在大雨中朝神井的方向跑去。
她承認,她在看見他失去理智,將冷澈打趴,踹下臺階的那刻,她是恨死了他的冷漠無情!
可他終究是她心尖上最愛的男人,她捨不得他難過,捨不得他受傷,捨不得他隱忍,捨不得看見他失望又寂寞的眼眸。
司爵,只要你願意聽,我便解釋!
你說過,我們之間沒有隔閡,沒有傷害,只要彼此相信對方,一切都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