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縮得更深,“不要過來,爸爸,李嫂,你們不要來,我怕,我真的怕!”
她聲音哽咽,沙啞,她在哭。
宮司爵嚥了咽口水,他猛然抬頭,試圖將眼淚逼退。
他不能被打敗,不能!
“baby,我是司爵。”他聲音很輕很輕,即使是安安樂樂剛出生,他也沒如此輕柔的說過話。
但是,對他的小太太,他用了平生最柔的聲音。
清歡不肯抬頭。
宮司爵突然聞到一股血腥味,他拳頭更緊的收攏。
她一定咬破了自己的唇?
每次緊張,顫抖,她總是喜歡咬唇。
他想不管不顧,將她抱起來,可他不敢,此時的她,多麼脆弱驚恐啊。
“落葉金黃,銀杏漫天,你站在樹下,白衣翩翩,多麼令人迷醉的少年……”宮司爵壓低聲音,輕柔的唱出那首歌。
屬於他和她初見的歌,她寫給他的歌。
頭腦一片空白的,驚懼的清歡漸漸安定下來,她意識漸漸回歸。
潑墨的夜色中,她抬眸,看見男人的臉。
他深邃的輪廓上,熱淚在暗夜裡發出點點星芒,如鑽石一般,卻生生刺痛了清歡的眼。
兩人幾乎是同時抬手,為彼此抹淚。
她冰涼的手指觸上他的臉,“司爵,司爵……”
宮司爵眼淚蜂擁,他從沒如此狼狽不堪過,但在她面前,他一點不在乎。
“baby,不怕了!”他吸吸鼻子。
然後他貪戀無比的將清歡攬入懷,用盡生命去擁抱她。
清歡亦伸出手,緊緊的回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