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愚垂著眼,臉上慢慢染上紅暈。
他們平時不是沒有接觸過,每天晚上都睡在一起,不過每次杜若愚都會把睡衣穿得好好的,釦子扣到最上面,然後睡覺的時候非常老實,根本不亂動。
每天早上也是他先起床,打點好自己之後才會叫師亦光。
師亦光根本沒有機會看到他衣衫淩亂的樣子。
而現在,師亦光自己把他按在浴缸裡,把他的襯衫都解了一半。
從脖子到鎖骨,向下到腰腹,向外到肩膀和大臂,每一處的線條在師亦光眼裡看起來又細又柔,掛在手臂上的襯衣簡直礙事。
師亦光只覺得他的面板怎麼這麼白呢,白得晃眼睛。
杜若愚輕輕在他手腕上用力,師亦光順勢把手抽了回來,看了看他,突然生氣了似的把他的眼鏡摘了下來,杜若愚瞬間看不清了,迷茫地眨了眨眼。
師亦光站了起來,不去看他,說:“你自己洗。”
他快步走到浴室門口,不放心補了一句:“洗幹淨點,不要讓老虎的味道留在家裡。”
等師亦光把浴室門關上,杜若愚才回過神來。
貓科動物可怕的領地意識。
杜若愚一直都沒抬眼,動手把襯衣和褲子完全脫掉,然後站起來,擰開淋浴沖刷著自己。
他任由水流擊打他的面板,忍不住在水簾裡嘆了口氣。
哎,這樣可太不妙了。
杜若愚洗完澡,重新穿戴整齊下了樓,師亦光站在餐廳裡,看著牆上的窗戶一臉若有所思。
“師總。”杜若愚喊了一聲。
師亦光轉頭看了他一眼,說:“吃飯吧。”
今天不是杜若愚做的飯,兩個人在餐桌邊上沉默地用著餐,總覺得氣氛有點怪怪的,好像粘粘糊糊的,是不是要下雨了。
“不許再接觸王家的人。”師亦光突然說。
這種說法聽起來似乎師亦光知道那兩只老虎是誰一樣。
杜若愚說:“今天只是太碰巧了。”他想了想,忍不住問,“到底跟老虎有什麼過節。”
“小時候打過架。”
“……”
只有這麼幼稚的理由嗎!
杜若愚心裡吐槽,嘴上不敢說,只能換個說法:“打過架是以前的事了吧,現在何必跟錢過不去呢。”
師亦光瞪他:“還用你來教我怎麼做生意嗎。”
“吃飯,不許再提老虎。”
簡短有力的命令,讓杜若愚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