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這麼說,很少有人捕捉得到它,更別說拿去科學鑒定了,這使得它的存在反而類似於某種文明中的神話生物。一旦出現,必定有價無市。這樣一種玄而又玄的東西,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了現代拍賣會上,肯定會炒出天價。而我之前得到的訊息,正是關於這個寶貝。
不過,它的身份不是石中蟲,那種虛無縹緲的民間傳說我當然不會相信。事實上,石頭裡沒有蟲,只有蛋。這種蛋體積很小,呈細長的橢圓形,從外部觀察很容易令人誤解成蠕蟲。
這些話不是我空口無憑。這幾年雖然悶油瓶和胖子都不在,但我從來沒有真正地停下過。
西藏的事情結束後,我曾又派了一小支人馬去墨脫,他們回來報告說有一個荒廢的蛇礦,雖然早已被人破壞,但還能看出原狀。那裡有無數鑽了孔的石頭,我本來不能理解,以為它是用來進行某種祭祀的器具。
直到今年,去四川下地的隊伍回來拋貨時透露出訊息,當地人曾在石頭裡挖出破碎的蛇蛋,我才從中嗅出了不一樣的味道。
什麼蛇?我不知道,可能是學人說話的奇怪物種,也可能是在人體內産卵的逆天品種。怪異的事情我已經見了太多,現在能夠接受任何事實。我沒能看清之前那些地方的廬山真面目,這次一定要弄個明白。
我問接待員:“你知道這東西的賣家是誰嗎?”她非常爽快地說了出來,性子很直。就是那個做賭石生意的商人,在雲南廣西這一帶活動,不知道在哪發現了這塊石頭,便拿過來賣了。“其實,大家就圖個稀罕唄,這種東西誰都拿不準什麼價位才合算。那個老闆自己心裡也沒底,來來回回改了好幾次起拍價。”
這種透明而磊落的說話方式讓我有點受寵若驚,不太習慣。要是悶油瓶能像她這樣,竹筒倒豆子一般全把事情吐出來,那該有多好。
我開著破車,回到了那個小旅館。開啟房門就看到黑瞎子正在玩一把刀,目測有四十公分長,刀面很寬,冷光逼人,刀刃呈s型。他反複做著抽刀出鞘的動作,在手上轉了幾圈再向外砍。
我趕緊關門,道:“快收起來,你夠牛逼啊。我們現在不在鬥裡,你不怕被抓走?”
他反而把刀塞到我手裡,我手一縮就往後躲,“你他媽想幹嘛?”
黑瞎子輕松道:“給你的。”
“我幹嘛替你背鍋?這是管制刀具吧。”鋒刃映著寒光,看得我心驚。
“只要警察沒發現你帶刀,你就是合法公民,這塊管得不緊。”黑瞎子笑了笑,“再說,廣西和越南接壤,再往西就是金三角了,公安局會因為你買把刀就大動幹戈?”
和全國其他省市相比,西南地區確實比較亂。我想了想,這應該也是黑瞎子能在短時間內搞來刀具的原因,說不定他還在這裡混過一段時間。我遲疑地接過刀,沉甸甸的。
我親眼看過不少武器,但那畢竟是下鬥。在鬼不生蛋的地方,拎一把機槍都沒人會管。我問:“這裡怎麼說也是省會,你買的還是搶的?”
“買的,不貴。”
“哪來的錢?”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果然,他把刀鞘給我之後就說道:“昨天用你的錢訂房的時候,我多拿了點,忘還了。正好給你買把刀,你就不用交學費了,徒弟。”
我心想你丫偷錢居然還偷得正大光明,這刀少說也得一千。不知怎的,雖然他一直戴著墨鏡,我下意識就想去看黑瞎子的眼睛來瞭解他的想法。他冷不防來了這麼一句:“挺熟練的嘛。”
我楞在那裡,等他解釋這句話的意思。黑瞎子微笑道:“你想知道我的心理活動,是不是?”
我一下子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剛才那個想法完全是我一閃而過的思維,我自己都沒有重視。
“明明說好來教你功夫的,”他嘆了口氣,“怎麼還要當你的理論指導老師?這年頭出來混口飯吃越來越不容易了。”
我想到一種可能性,“跟那所謂的向導能力有關系?”
“你的能力已經和你融為一體了。”他道:“所以你在使用它的時候,根本沒有多想,甚至連運作過程都忽略了。這一秒你冒出了念頭,想去探究對方的意識,下一刻結果就出來了,基本不用消耗時間。”
“這是……讀心術?”我絞盡腦汁想了個詞出來。
“它比現代醫學中的催眠更有效、更迅捷、更準確。”黑瞎子無奈道:“不對,它們本來就是兩碼事!別誤導我。”
我點點頭表示聽懂了,“哦。”
“面對普通人,你可以輕而易舉知道他們的想法。但對付同類,則難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