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悔恨,但是也沒有什麼用,以為我已經快要失去了作為一個鍵盤俠的堅守。”
“我只是一個鍵盤俠中,可笑的恥辱而已。”
“我能理解你。”
鄭智煥說道,他能夠理解路銘。他也能遇到很多這樣的人,不得已化身為牲畜。
作為真實存在的人,他們會作出很多可笑的行為。但行為背後的理由,卻沉重到讓人喘不過氣來。
身邊所有人的不理解和不支援,更加劇了這種痛苦。
“也許,我有一天也會變成你這個樣子吧。”
鄭智煥也有些累了。或許,成為鍵盤俠路真的很坎坷吧。如果死在這裡,也不是一件不能接受的事情。
“反正時間還多,我也想了解一下你,我希望你是一個牲畜,那樣作為鍵盤俠的我,還可以順理成章的鄙視你。”
鄭智煥笑笑,誰能想到,本來敵對的兩個人,卻能在這種環境下,想要更多的瞭解對方。
“我,我脫離了聖靈之後,繼續組建邪教,只不過要在這基礎之上,稍微變化而已。“
“支撐著最基礎的,依舊是一層加一層的鄙視鏈。只不過我打算利用懷柔一點的手法來做到這件事情。”
“首先要做的就是偽裝爭執,讓圈子裡的人為了對和錯相互爭執起來。對圈子進行文化輸出。我要的是一個有階級的形態,這個對和錯構成的形態之中,人和人之間形成的爭執被我壓縮到最小化。”
這都鄭智煥目前的想法,他也不知道他是否能夠成功
路銘作為一個經驗豐富的鍵盤俠。他能看到鄭智煥想法中的閃光點和缺點。可笑如他,自己快要變成一個牲畜,卻來攻擊一位未來的鍵盤俠。他決心指點一下這個有潛力的後輩:
“首先這個鄙視鏈不一定要建立在對於知識的瞭解程度上,而是建立在參與活動的程度,這樣別人會看到:啊,這個人比我努力,無形中沖突也會減弱不少。”
“鍵盤俠的制度也不是萬能的,他只是一特定環境下畸形的産物,比如孤村,統治的形式就更像軍隊,一級對一級負責。所以努力結合實際,才能作出事業。”
那些計劃什麼的,對於現在身在危機中的鄭智煥來說,都遙遠到沒有實在的感覺。
“鄭智煥,你在裡面嗎?”
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學姐和楊悅的喊聲。詭異的是,鄭智煥卻想沒有聽到一樣,默不作聲。
“怎麼了。”路銘皺眉問道。
“我,不敢。”
“我不想我最愛的人,聽到我臨死前的慘叫卻無力幫助什麼?”
和發訊息時不同,烈焰已經燒盡了鄭智煥已求生的勇氣。安靜死在這裡,不是一個不能接受的選擇。
路銘終於知道為什麼鄭智煥這麼讓人討厭了,冷哼道:
“都這個時候了,你又扭捏起來了。”
深吸一口渾濁的空氣,路銘對著洞外大喊道:
“鄭智煥,你要活下去”
一聲大喊,穿過了燃燒的火焰,傳遞到山洞外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