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覃直到家裡的大門開啟又關上才緩緩睜開眼看著身邊空落落的床單。
那天早上許沐回到何益昭的住處,何益昭沒有問她晚上去了哪,只是問了她一句吃過早飯了嗎?
許沐說不餓就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倒頭睡了一整天,睡得昏天暗地再起來去蛋糕店上班。
從那天以後,她再也沒有聯系過宋覃,許爸馬明枝很快帶著許雅來做治療,許雅很明顯十分很抗拒治療,在她看來自己根本沒有病。
如此,許沐又和那位叫田梓的學姐商量了一下,打算不告訴許雅她是醫生,以許沐朋友的身份一起和許雅吃頓飯,看看情況。
但許雅對生人防備心理很重,全程基本上不怎麼講話,就是田醫生誘導性的問她幾個問題,她也只用一個字回答,進展並不順利。
大約十幾天後的一個清晨,宋覃起得很早,電腦上是他做到一半的圖紙,旁邊放著一杯冒著香氣的咖啡,他的手機突然響了。
是和他私下關系不錯的一個甲方,電話接通後,那個姓王的負責人就說道:“宋經理啊,在忙嗎?”
“還好,什麼事?”
“我問下你啊,你和國潤建築那邊熟不熟啊?是這樣的,我們昨天開標看到他們的標書了,裡面有些內容,和我們之前弄的挺互應的,我也沒告訴領導,就是跟你確認下,你知不知道這個事?”
宋覃深吸一口氣,卻依然散不去胸腔裡湧動的那股氣流,他沉沉的說道:“不清楚。”
“哦,好好,那沒事,打擾了啊,下次來我請你吃飯。”
“客氣。”
掛了電話他將手機扔在桌上,猛然站起身扶著落地玻璃,匆匆回頭端起那杯滾燙的咖啡灌下肚。
那火辣的溫度依然無法撫平心頭的冷意,他想到許沐那晚的熱情和主動,想到事後她背過身問他東郊專案的事,想到她早晨輕悄悄出了房間,似乎過了很久才離開,當他再次走出房,桌上的專案材料已經被放在了桌角的另一邊。
那個猜測終於在他腦中炸開,一種無法言喻的痛在他心底蔓延,從董子劍告訴他許沐和何益昭同居開始。
他不願意相信許沐為了那個男人出賣自己的底線,可是她曾經懷著自己的孩子還能不顧生命危險上山找他,又有什麼事為了他幹不出來!
她曾經說過何益昭的命就是她的命!!!
宋覃自嘲的笑了,有什麼比命更重要?
他狠狠閉上眼,從外表看不出任何波瀾,可不過短短兩分鐘時間,他似是走過了漫長的崇山峻嶺,懸崖峭壁,最終…他睜開眼拿起手機撥通了助理陸煥的號碼:“報告提交吧,我下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