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碧搖搖頭:“可能是雨淋的?”
外頭雨還在下著,路珏平一刻都待不住,再次抱起蒼碧,開啟屋門,猶豫著,終是沒有出去,一聲大吼,撕破雨幕:“三七!”
馬車在城中疾馳,從七零八落的長街掠過,車輪下激蕩起蒼白水花,一刻鐘後,停在醫館門口。
路珏平團起錦緞衣袖,捂在蒼碧鼻下,抱著人沖進醫館:“大夫!”
還是先前那大夫,見狀先扔給蒼碧止血的藥丸,立刻替蒼碧號脈,診了半天,卻沒有像上次一般立刻開藥,眉宇緊鎖深思片刻,急忙起身到書櫃前,一本本察看起來。
“大夫,這是怎麼回事?”路珏平橫眉怒目,拽著手忙腳亂翻找醫書的大夫。
大夫手指飛快的掃過書頁,眼也不抬:“這不正找著呢。”
蒼碧捏著快被血染透的白棉布,貼在鼻下,服了兩記止血的猛藥,血總算是停下了,只是嘴裡苦,腹裡漲,加之流了好些血,著實不好受,奄奄靠在塌上:“路公子,你別逼大夫了。”
“少爺,讓大夫好好找源頭罷。”三七也勸著,接過蒼碧手上的布帕,換了快幹淨的給他。
“庸醫。”路珏平嘟囔著,鼻子裡出氣,一屁股坐到蒼碧邊上,立時軟下聲,“有哪不舒服麼?別忍著。”
這一晚,蒼碧見識了路珏平從未有過的怒火,不再往上澆油,淺淺笑道:“沒有,就是嘴裡苦得很。”
路珏平二話不說,到藥櫃前,簡直把自己當成主人,翻箱倒櫃,找著冰糖,揀了一顆正好入口的大小,送到蒼碧嘴裡。
“我興許找到病灶了。”大夫面色凝重,從書卷中抬起頭,“夫人還有其他不適嗎?”
“沒有了。”蒼碧搖頭。
“有沒有時常頭暈,傷不容易好,一碰就起淤青?”醫師問。
這一問,蒼碧倒是想起來了:“這半年沒磕過碰過,不清楚,不過之前撞出過淤青,似乎很久才消下去。”
醫師再次細細給蒼碧號脈,足足用了一刻多鐘,對著醫書眉頭深鎖,良久後朝路珏平道:“公子,我們借一步說話。”
“大夫,我得了什麼病嗎?為什麼不能當著我的面說?”蒼碧不解。
“娘子,乖,我先聽大夫說說。”路珏平安撫。
蒼碧越發不安,抓住路珏平手腕:“我究竟怎麼了?”
“你沒事。”
“那就讓大夫在這說罷。”
路珏平踟躕不已,卻聽蒼碧說:“路公子,我畢竟不是你真的娘子,你不能欺瞞我自己的事。”
路珏平定定看著他,蒼碧灼然回視,路珏平敗下陣來:“就在這說罷。”
醫師沒搞明白這兩口子狀況,委婉道:“這病症實屬罕見,希望是我誤判了,否則……”
“會死?”蒼碧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