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黑了，不怕風箏又掛在樹上。”
“我才不怕呢！風箏掛在樹上大姐會幫我撿下來！大姐可厲害了！”
女孩揹著她，自言自語地說著，回頭那一刻好不容易可以飛起來一點的風箏又掉了下去，柳妹驚喜地喊到，“大姐！”
柳妹放下風箏，撲到柳菲懷裡，她纖細的身子抱起一個幾十斤孩子倒也不是問題，對於這個家唯一有好感的也只有柳妹了，“怎麼了，見到大姐這麼激動。”
今天是她笑得最多的時候，對於天真無邪的孩子她有一種難以抑制的好感，長成大孩子之後也就不再喜歡，若是柳妹，她一定不會被不乾淨的東西沾染。
她是荷葉一般的存在，此時笑得開心，“今天柳妹又在練習放風箏，有一次差點放上去了呢！”
“你姨娘呢？沒和你在一起嗎？”
“孃親她被大夫人叫去了，大夫人可嚇人了，大姐你千萬不要惹大夫人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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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菲低聲笑著，惹大夫人生氣這件事從六歲開始就在做了，就喜歡她對自己又怒又不敢打罵的樣子，“大姐教你放風箏好不好？”
風箏放飛的那一刻消失在黑夜中，柳妹炫耀似的展示給柳菲看，“大姐，你看，我成功了！”
小孩子也太容易被滿足了，柳菲望著黑色漫無邊際的天空，恍惚間有一個什麼東西飛了過去，她的眼神極好，能看到黑夜中一閃而過的，比黑夜更黑的東西，朝城主府方向飛過去。
柳妹抓住的風箏線緩緩從空中降落，再也沒了小巧風箏的蹤跡，“風箏……沒了？”說完她號啕大哭，“大姐，風箏沒了！”
拿起風箏線，上面是非常鋒利的切口，不像是風箏被扯斷的痕跡，再聯想到剛剛那個東西，“黑鴨？”
“大姐，黑鴨是什麼？好吃嗎？”
黑鴨，一種被馴服的魔獸，它們有著可以同黑暗融為一體的羽毛，速度很快，大多用來傳遞資訊，隱藏在黑暗中沒人能發現，尤其是如同刀刃一般鋒利的翅膀，可以在空中撕碎任何阻攔的東西，大多數人都不知道這東西叫做黑鴨，“黑鴨啊，就是鴨脖子，柳妹想吃嗎？”
“想！”
“那跟我來。”小孩子哭也容易哄也容易，回到過去住的院子，已經很久沒有人打掃過了，走進去一條蛇尾急匆匆消失，“看來這裡已經有了新主人，我們拿了東西就走吧。”
院子中雜草重生，還有此起彼伏的蟲叫，老鼠在屋子裡尋找躲藏的角落，暗中觀察，她從床底下拿出一個大箱子，“這裡怎麼還有一個風箏，柳妹想要嗎？”
風箏質量一等一的好，是嬤嬤以前買給她的，可以摺疊，放在這個箱子裡面也不佔位置，鮮豔的顏色沒有跟隨時間而逝去，亮眼的蝴蝶被展開，足足可以遮住柳妹整個人。
在她看風箏時，柳菲從中拿出三個小盒子放在儲納袋中，又從儲納袋裡面拿出一包鴨脖子，“你娘應當在到處找你，我們回去了好不好？”
“好！”
孃親只能給她買小風箏，現在她有這麼大的風箏心中開心極了，出去時恰好碰到從大夫人住處出來的姨娘，柳菲刻意與她隔開距離，柳妹跑過去時自己再一次離開柳府。
大夫人手下的婢子執意讓她留下來，她們打的什麼算盤自己難道不知道，還不是怕自己跑了，這樁親事落到柳菁菁身上。
“大姐，再見！”
這一次姨娘沒有說閒話，只是複雜地看向柳菲，柳菲和傳說中的又有些不一樣，“小妹，這是誰給你的風箏？”
魔獸軟骨做成的骨架，最好的布料塗上香料混合而成的墨水，柳妹洋洋得意，“是大姐給我的。”
次日柳菲開啟門，又是趙言葉的身影，他手拿一串糖葫蘆，“菲菲，這幾天我有一個任務必須親自處理，所以……等我。”
“小心一些。”柳菲拿著糖葫蘆沒再說什麼，兩人相顧無言，一旁的秦天賜催促，最後一個蜻蜓點水一般的吻落在她唇上，很輕，輕到過了好一會兒才察覺，“你……”
話還沒說，趙言葉迅速離開，柳菲後知後覺，臉上微紅，勾起若有若無的笑，“不知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