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芙蓉便木芙蓉罷,水芙蓉嬌弱遇水而生,木芙蓉渾身都是寶,從王大夫門口採的?”
又摘下一朵芙蓉花別在顧亓頭上,帶著警告意味,“不準摘下來!”
一朵花戴在男人頭上像什麼話,他不是花公子也不是留連花樓之人,既然她都這麼說了還能怎麼辦,自然是順從玉芙蓉,誰叫這花是他摘來的。
店門外有一女子行蹤鬼祟,戴著寬沿草帽把整張臉都給遮住,玉芙蓉探出頭,“姑娘豆腐賣完了,明天早些來,或者你需要多少我給你留。”
“我……不是來買豆腐的,可以進來喝一杯水嗎?”
女子面相普通,在人群中絕不會多看一眼的存在,給人微風拂柳一般溫柔,歲數大概在二十上下,髮式是少女髮髻,在這個時代二十多沒成親的女子極為少見,她樣貌不錯為什麼沒人求娶呢?
該不會是看上了傻魚?她頓時產生危機感,下意識把顧亓轉了一個身,不讓女子見到他的臉,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把顧亓納入自己私有物當中,激發佔有慾想偷偷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窺視。
顧亓對玉芙蓉這一舉動表示不理解,“芙蓉,我臉上有髒東西?”
“姑娘快進來吧,外面秋老虎厲害。”
“謝謝,我是白柳,家住河西。”白柳怎麼看不出來玉芙蓉對那位公子的佔有慾,都寫在了臉上,能夠毫不避諱真是令人羨慕,為了避免誤會還是坦誠一些。
原來是河西的,她從原生記憶中從未見過這人,一點映像也沒有,“白姑娘瞧著面生,我怎麼沒見過?”
白柳手捧著碗,一雙手白得嚇人,沒有半分血色,說是進來喝水的,也只喝了幾口,顧亓發現不對,“姑娘為何不喝,是水裡面有髒東西嗎?”
“沒,沒有。”她低著頭,不常和外人接觸,突然面對外男也有幾分羞澀,和玉芙蓉對話要輕鬆許多,“我自小得了一種病,不能見太陽,不常出門,玉姑娘覺得面生是應該的。”
還有這種病?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她從未見過,不能曬太陽實在太可惜,顧亓對她的說辭也沒有懷疑,她整個人白得嚇人,的確不是正常人應該有的膚色,這種病他也聽說過,見了太陽渾身起疹子,一輩子也治不好。
是一個可憐人,這樣的姑娘就應該養在家裡,顧亓只有這一個猜測,“姑娘出門是瞞著家裡人出來的?”
白柳故作鎮定,多餘的小動作出賣了她,眼睛往右下方看證明她很慌張,她出門定是瞞著家裡人,“姑娘不必慌張,等晚一點太陽沒那麼毒,到時候回家也可,店中有傘借給姑娘便是。”
“哼,只知道關心別人,我對你那麼好也不見得你替我撐傘。”玉芙蓉賭氣地說道,顧亓在她眼中已經是大豬蹄子形象,莫名其妙地不爽也不知是為何。
顧亓挑眉,玉芙蓉情緒往往寫在臉上,她在為自己關心別的女人生氣,難不成是在吃醋,“咱們出去逛一逛我替你撐傘,好不好?”
兩人互動看在白柳眼裡,忍不住羨慕,“你們關係真好,若我也能……”白柳欲言又止,完全是為情所困的模樣。
玉芙蓉與顧亓對視一眼,“白姑娘你跑出來是見情郎的?”
“別說話。”顧亓捂住她的嘴巴,口無遮攔,情郎這兩個字對於未出閣的姑娘來說會影響名聲,“白姑娘別介意,她性子一向如此,如有冒犯還請海涵。”
“沒關係。”白柳微微一笑,“玉姑娘說得沒有錯,家裡不同意我們在一起,所以我才偷偷跑出來見他。”
玉芙蓉掙脫顧亓捂住她嘴的手,坐到白柳對面,“為什麼啊,難道你情郎另有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