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寺的香火自然不用說,本就處在蘇杭這種天下富庶之地,寺中又代代出高僧大德,每年的香油錢外人無法想象。
寶殿中的佛像金身都是純金打造,白天的時候天窗一開,整個大殿都金燦燦的。一般信眾連進殿上香的資格都沒有,非得身份尊貴到一定程度才行。
此刻僧眾雖多,卻像是螞蟻一般,不僅沒有絲毫擁擠之感,反而更加承托出寶殿的宏大。
人處於其中,心中不自覺就會生出渺小之感。
隨著法海與安柏跨過門檻走進大殿,原本緊閉雙目的方丈終於睜開了眼睛。
金色的佛光在他眼中一閃而逝,雖然極短,卻無比清晰。
注意到這一幕的僧人心中越發恭敬,恨不得匍匐叩首。
“法明,且上前來。”
蒼老而不失溫和的聲音在方丈嘴中響起,聽的下方僧人們都忍不住生出了一絲絲嫉妒之心。
一個喝酒吃肉,不遵守清規戒律,甚至偶爾還會滿嘴汙言穢語的傢伙,怎麼就修成了丈六金身呢?
佛祖何其不公?!
“來了來了。”
安柏嘿嘿一笑,越過法海來到方丈近前。
身上的濃郁的酒味毫無阻攔的飄進了附近的僧人鼻子中,聞的他們眉頭大皺,像是遇到了洪水猛獸,不由自主的紛紛後退。
“法明!你竟然飲酒上殿!!”
突然,一聲怒喝在一旁響起。
安柏腳下一頓,扭頭就見戒律院的首座僧傳空已經勃然作色,激動的滿臉通紅。
“酒?什麼酒!?你再聞聞?”
安柏輕哼一聲,睜眼說瞎話。
“你還敢狡辯?!”
傳空更怒,但下一刻就猛地一滯,因為那原本濃郁的酒味已經變成了淡淡的蓮花香氣。
這使得他那張紅臉立刻黑了下來。
“你心中有酒,所以才聞到了酒味,滿肚子偏見分別,真不知道方丈為何讓你這種人當戒律院首座。”
安柏補了一刀,隨後衝方丈道:“乾脆換人得了,我看傳覺師叔就非常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