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柏抬了抬眼皮,懶得搭腔。
廟裡一下子陷入了尷尬的沉默之中。
“如今天色已經不早,閣下不介意我們在這住一晚吧?”
張角客氣的說道。
“廟又不是我的,當然不介意。”
安柏說話時,注意到對方身後有雙眼睛一直盯著自己手裡已經快要烤好的兔子,“來,給。”
他撕下一條腿遞了過去,卻不想嚇得那孩子立刻縮了回去。
“閣下勿怪,我這徒兒嘴饞,加上被我寵壞了,所以有些不知禮數。”
張角將身後的小傢伙提了出來:“想吃就光明正大的吃,人家既然給了,你又如何不能要?”
“師父.”
童子弱弱的叫了一句,但終究還是扛不住肚子裡的饞蟲,小心翼翼的從安柏手裡拿過兔子腿,隨後便一溜煙跑了出去。
倒是另外一個年紀稍微大些的表現的非常鎮靜,一直老老實實的站在旁邊,除了眼睛偶爾在肉上掠過之外,其他的沒有任何異常。
“讓閣下見笑了。”
張角上前一步,直接坐到了安柏的對面,表現得非常灑脫:“貧道自學道有成之後,就一直立志要治病救人,可惜奔波數年,卻發現人越救越多,如今甚至到了好心辦壞事的地步,真是慚愧得很啊。”
哪怕安柏閱人無數,但也不得不承認,面前這個傢伙是個非常奇特的傢伙。
既有悲天憫人,又有道家獨特得灑脫,跟他做朋友,應該是件非常開心的事情吧?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閃現,但很快又被壓了下去。
“治一人易,治天下難。”
安柏決定多說一些,“你如果不想死,最好還是找個地方好好修行為妙。”
“哈哈哈,貧道這不是閒不住嗎。”
張角仰天而笑,隨後又道:“閣下能說出這樣一番話,顯然也是懂道理的,就是行事手段未免太過激了。”
過激?
以後你比我還過激。
安柏心裡吐槽,臉上卻看不出分毫:“我從小被哥哥帶大,受盡了冷眼,所以一直記著一句話,人敬我一尺,我便敬人十丈百丈,但人若欺我一時,我便要欺他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