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聽到聲音的那一刻懵住了。似乎是不敢相信,女人僵硬地轉身。隨即看到了泣不成聲的氿兒。
血流不止,但卻笑著在看她。
“阿氿……”她的聲音都在打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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籬心瘋狂向著氿兒跑過來,,卻不敢擁抱她,肩膀的一側一直在流血,來不及敘舊,籬心抖著聲問氿兒:“誰幹的……”
她看向天,紅了眼。樹木的根須纏上了氿兒斷臂的那邊,她握拳,從扭曲的空間裡現出了幾個黑衣的人。再伸開五指,氿聽到慘叫,另一邊的根須從黑衣人的手臂處長出,從空中向著這邊生長過來。
“他們動了你什麼,我就要他們把什麼還回來!”
——花語·彼岸之花。
在兩處的根須連線在一起的時候,籬心合掌,“綻放。”
紅色的花分別在兩頭長出,那邊的慘叫聲更俱,氿兒只感覺斷裂處的皮肉開始生長,再看向那邊,黑衣的手臂被榨成紅色的花瓣,直至最後兩邊的根須斷掉,一條新臂重新長出,那邊的人已經暈死過去。
籬心的手再一推,空間重新混亂,再轉身緊緊擁住氿兒。
“阿氿!”
“我在呢。”氿兒也抱住籬心,她靠著她閉上了眼睛,手一下下的撫摸著籬心的背。她聽見籬心小聲的抽泣聲。
剛剛所見的那個女人,強大到不可思議。她變了,但好像又沒變。時間倒回十年前初遇,她還是簫籬心。
不顧前身何為,只為後世同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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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長言,世間善惡,與吾等無關。守護好靈女就是吾等頭等大事。”白衣的孩童站在殿前看著幾近全毀的聖堂。清澈的眸中映照著人性,“我一直不認同,若一直守護而不作為,只會迎來像今天這樣的結果。”
“所以,”他看氿兒,“我願意借十樂之力,與你共戰嵐炎。吾主庇佑於我等,我等回報蒼生,實屬應當。”
唐棠看著天空冷笑:“毀我金蓮一脈,竟無臉無皮無休無恥到這種地步,我死前的心願就是看嵐炎覆滅。”
北方的音已經傳來回信。十樂已皆數尋到。除卻月笛,靈阮,雨琵琶。七器樂集結。
一串流音被氿兒撥轉散出,隨即鼓音,鐘聲隨此旋律共震。遙聽,細細的音回蕩。
籬心牽住氿兒手:“我和阿氿一同去。”
簫聲朦朧,笙歌熹微。箜篌的音入耳,瑟弦奏響最後一律。
是神給予人世之禮,那份不可多得的力量降臨人間。十樂音起時,便是清算的開始。
那太陽的光是該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