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業營不客氣:“我平常也快樂,就是給你辦事的時候挺沒有方向,還好現在終於有結果了。”
這件“結果”發生得也挺巧。
程朝昀在尋找小程時,一直沒放下信件的錯誤地址。
他沒寫信郵寄過,但也查閱過相關資訊,還問過同樣寫信的沈阿姨,知道現代信件的郵寄分為平信和掛號信。
阮笑笑和小程的通訊就是平信。
這種寄信方式,本就有小機率導致信件的丟失,如果信件的地址錯誤,那信件丟失機率也就更大。
但以阮笑笑的說法來看,即使她寄給小程的信件是錯誤的地址,他們往來的通訊卻一直是順暢的。
這一點疑慮,讓程朝昀關注到了寄信的人身上。
阮笑笑來到瀾青後沒再寄過信,但小程卻給她寫過信,程朝昀從郵寄員著手,去問了學校的保安大爺還有沒有印象。
時間太久遠,自然是沒有印象,於是這一線索也就被耽擱了。
直到昨晚,程朝昀回家的路上,沈阿姨打來電話。
他和阮笑笑要找人這件事,在他詢問沈阿姨寄信收信細節的時候透露過一二。
接通電話,沈阿姨說,畢叔叔有事跟他講。
隨後電話被人接過,畢蒼的聲音傳過來,“朝昀,你沈阿姨說,你女朋友叫笑笑,你們還要找個和你同名的人?我好像知道這人。”
程朝昀當時還想著魏逸說的那事,思考著信件的順序,乍一聽畢蒼這麼說,看了眼路況,麻煩人稍等,找了個停車位。
等車停好,畢蒼講起了自己十年前那次住院。
畢蒼當時住在腫瘤病房的雙人間,隔壁床的老頭是位結腸癌患者,人很八卦。
兩人偶爾聊聊天,有次話題就聊到了對面房患肺癌的病人,說那人挺有意思,病成那樣了,有手機不用,卻給人寫信。
不同病房的病人平常也見不著面。
畢蒼和那位寫信的病人接觸,是在一次查房後。
查房的醫生問瀾青哪兒有好玩好吃的,要是有人瞭解,可以跟那個寫信的病人講講,給人家介紹介紹。
醫生不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住醫院的部分患者也不是本地人,都不懂,但畢蒼是,他跑過去跟人說,結果人家又問了句:“瀾青附中附近的你知道嗎”
就算是本地人,瀾青這麼大個地方,也不是所有地方都清清楚楚,更何況還是個學校。
畢蒼被問住,搖頭,沒幫上忙。
“不過後來,你不是來看望我嗎,我一想你就在附中讀書,就讓你過去跟人家說了。”
畢蒼道,“雖然你現在可能忘了。”
他這麼提起來,程朝昀也只有模糊的印象,並不確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