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舍梨嬛風平浪靜不作妖了,幾人鎖了屋門,院門,扛著鐵鍬,揹著簍子去了那塊坡地。
江涵嬌指給江家三口看仔細,犁過的壟溝裡有沒拾乾淨的土豆,還有好幾壟根本就沒犁過,隱約可見枯乾的土豆莖蔓。
這麼大一片坡地,江鐸尋思著可以拾不少土豆,家裡終於可以加個菜,不用僅吃漚苦菜。
他和江月樓刨土,舍梨嬛和江涵嬌負責拾土豆,鑑於現世的生活經驗,江涵嬌發現這兒有土豆可以拾。
讀大學時,有次國慶長假,她和幾個舍友跟著一個要好的同系同學,回他北方山區的老家幫忙秋收,就這樣撿了許多土豆。
由於乾的是同樣的活兒,因此就越發能輕易看出來是否走心,江涵嬌拾土豆走心得多。
因為她將土豆大的放一堆兒,小的放一堆兒,有傷的和凍了的也都各放一堆兒,舍梨嬛卻是都堆到了一起。
日落時,江鐸和江月樓刨完了,江涵嬌提議先裝大一些的土豆往家裡送,父子倆當然先裝江涵嬌拾的土豆。
畢竟是見者有份的無主之物,所以江涵嬌提議一個人在這兒看著,三個人往家裡送。
即便是一遭兩刻鐘左右,舍梨嬛也不敢一個人待在這兒,她也跟著江家父子往家裡背土豆。
三人離開後,江涵嬌拖著一把鐵鍬防身,同時將舍梨嬛拾的土豆分類。
她身上倒是有一吹就著的火摺子,不過如果有野狼過來,她也不能隨便吹燃。
此一時,彼一時,距離這兒不遠處就是山林,不乏松柏之類的油性樹木,江月樓曾說過庶民百姓以任何理由引起山火都是殺頭大罪。
猝然,窸窸窣窣的聲響浮起!
江涵嬌緊張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有驚無險,不是野狼,是笨笨叼著半條魚找過來。
這小隻活得可真夠滋潤的,江涵嬌給它順了順毛,繼續忙碌,身旁多了笨笨,她心裡踏實得多。
江家三口來來回回五遭,背完了所有的土豆,江涵嬌和笨笨也跟隨回去。
瞧著她屋裡的這一簍簍土豆,江涵嬌暗暗祈禱明天賣土豆泥順利,是的,這是她的又一個賺錢招兒。
江涵嬌吩咐江月樓將一簍個頭小的土豆搬出去先吃,見狀,舍梨嬛委屈得要死要活,“為啥不先吃大的?還是晚上你自個兒偷著煮大土豆吃?”
眼見江涵嬌扶額無語,江月樓解釋,“娘,這是生活常識,大土豆能放得更久,所以先吃小土豆。”
江涵嬌補充,“哥,你說得沒錯,不過咱們得先吃凍土豆,現在就得把這十來斤凍土豆洗乾淨,擰乾水,剝了皮。”
江家父子同意,但舍梨嬛嘟囔著說江涵嬌想毒死他們三口呢,江涵嬌不理不睬,自己忙著清洗那些被鐵鍬傷到的土豆,約莫有二三十斤的樣子。
洗著,洗著,江月樓肚子咕嚕嚕響了聲,“涵嬌,我餓了,我去吃半塊餅子再洗。”
瞅著馬上就要拾掇完了凍土豆,江涵嬌強調,“你隨意,反正我這就要蒸凍土豆啦,比餅子還好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