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意派個手下去回覆凌大為,不必驚慌也莫聲張出去,那神秘的買賣是他派人所為。
凌大為得到這個回覆後,戰戰兢兢,誠惶誠恐,燕王爺此舉背後的深意,他輕易地猜了個準。
如果君昱胤失敗了,那麼他這個知縣肯定會受牽連而要掉腦袋,思來想去而久久難平。
午夜時,凌大為決定接下來他儘量省吃儉用而多省下一些月俸祿,託人送給老家的父母就算是盡孝。
這天早飯後,江涵嬌回到了燕杏春,見前店沒有一個病人,只有顏靖一個人正在搗藥材。
“顏兄,你不用這麼勤快,只要打理好燕涵坊的賬目就好,天天搗藥,你都快成玉兔了,趁著你還不老,趕緊續絃嘛!”
放下了藥槌,顏靖拿出來一串銅板兒,“涵嬌,緣分這種事兒急不來的,有兩個預約過來的病人,我診治過後開了藥方,這是收的診金。”
江姑娘一臉嫌棄,“顏兄,我可是有礦的人,這點兒錢,你留著給無疾買小吃吧!”
顏靖想想也是,不客氣地揣進了袖子裡,“涵嬌,託你的福,無疾這些天很乖巧,看書寫字都很自覺,不用我督促一句。”
江涵嬌想了想,“顏兄,有時候小孩子乖巧不是個好現象,你得知道他內心想什麼,注重他心理健康那方面,還有,我覺得你應該把無疾送到同齡人多一些的私塾裡。”
顏靖聽完後長長地嘆了口氣,“涵嬌,你真說中了,無疾一下變得沉默寡言了,除了讀書寫字,他最愛乾的事兒就是趴在紗窗那兒,望著那個瓢葫蘆發呆。”
江涵嬌聽顏靖說過,顏無疾一天一個,連續幾天寫了好幾個字條塞進了瓢葫蘆信箱裡,希望可以收到“他”孃的回覆。
頓了一下,顏靖又補充,“我也想到把無疾送到私塾裡,那樣他可以和同齡人嬉鬧玩耍,像個正常的小孩子,但是我帶他去了好幾傢俬塾,他都沒看上,聲稱喜歡安靜。”
教導小孩子果然很頭疼,想了想後,江涵嬌提議,“顏兄,你以後不要再搗藥材啦,那樣就有時間多陪陪無疾,你可以培養他各方面的興趣。
比如彈琴,下棋,畫畫,也不要求他精通到什麼程度,就當是娛樂消遣,或者帶他去農莊轉轉,釣魚放風箏騎馬打獵都可以,反正他活得輕鬆快樂,你心裡也舒坦嘛!”
顏靖笑著說言之有理,下午他就帶著顏無疾去農莊釣魚放風箏,如果顏無疾不反對,那就在農莊多住幾天,這邊有君昱胤的手下打理。
江涵嬌說完全可以,她正要對顏靖說自己要出去一趟“收貨”,後者臉色轉為嚴肅,遞給她一個牛皮紙信封,很普通的樣式,外面什麼也沒寫。
“涵嬌,阿胤的手下說這個信封很有來歷,是千花樓樓主的義女鮑雨薰昨天下午送到燕王府的。”
江涵嬌拈著這個信封,冷嗤,“鮑雨薰?她和番邦的人勾結而偷襲阿胤,還有膽子聯絡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八成是衝著一個錢字來的,人為財死果然不假!”
說罷,江涵嬌隨隨便便一彈,信封被彈到了半空中,撕裂,從裡面掉落出來一張泛紅色的紙箋。
而且,這張紙箋還撲簌簌掉著微紅色的粉末兒!
見狀,江涵嬌閉了呼吸,冷臉望著它掉落到了地上,暗自倒吸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