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夫,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這是先輩留下的大智慧,你一個女子承當著孝敬公婆相夫教子的重擔,更應如此。”
生怕方大夫叨叨出來她是隻夜貓子,江涵嬌應承著,“方大夫,你說得很有理,我記下了,請你給大家一個交代吧,告訴她們我是否懷了孕。”
包括曹黑妞在內的這些女人蠻激動的,因為她們聽到方大夫說孝敬公婆相夫教子,所以都揣測著江涵嬌懷了孩子。
此時此刻,她們都一眼不眨地盯著方大夫的嘴巴,等著他宣佈結果。
曹黑妞死死地咬著牙關,怕下一刻激動得哈哈大笑而失態,因為在她的腦補中,下一刻,顏二爺看見她如此輕鬆地賺到了一兩銀子,肯定會收她為妾室。
再說方大夫轉頭望向了縣丞和顏靖,神色嚴肅鄭重,“縣丞,顏二爺,江大夫只是勞累過度而已,她並無身孕。”
縣丞心裡一鬆,終於澄清了傳言,他也保住了飯碗,顏靖曉得君昱胤和江涵嬌還不至於親熱到耕田的份上,他還是好奇江涵嬌熬夜的茬兒。
曹黑妞等人被方大夫最後那四個字打擊了,一個個面面相覷而尬得要死……“並無身孕”,江涵嬌竟然沒有懷孩子。
方大夫與縣丞和顏靖寒暄了幾句,瞥了眼曹黑妞,“趙老四女人說你出診金,二十文!”
曹黑妞扭頭去看,請方大夫過來的趙老四女人已經不見了人影兒,其他女人也是三五成群地往外走,曹黑妞因此耍賴。
“方大夫,哪有趙老四女人?你給江涵嬌把脈,憑什麼我出診金?應該是江涵嬌出這個錢!”
說著,曹黑妞探手就要去抓自己那一兩銀子,不過沒有江涵嬌手快。
江涵嬌把自己那一兩銀子揣入袖子裡,用顏靖給的那塊帕子裹住了曹黑妞的那一兩銀子,語氣戲謔。
“曹黑妞,我在屋裡好好休息著,你帶著一大群人過來揣測我懷了身孕,口口聲聲說我連累你家丟人現眼,現在你被打了臉,疼麼?唉,睡個覺也能撿一兩銀子,顏二爺,晚飯我請了,請你和無疾吃頓好的。”
顏靖很會搭戲,他輕然嗯了聲兒,拿出來二十個銅板兒,解釋,“方大夫,不能白麻煩你跑一趟,你的出診費我出了,涵嬌不喜歡身上帶銅板兒,她嫌硌得慌!”
顏二爺言行間透著惹人浮想聯翩的親近,事實上,江涵嬌不僅嫌棄銅板兒硌胳膊,也嫌棄銀錠子硌胳膊,只不過先前湊巧她袖子裡有一兩銀錠子而已。
方大夫拿到了診金,自是很不屑曹黑妞的人品,“曹黑妞,人們都說你比你哥哥聰明,以後做事先過過腦子,江大夫是青田縣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她未出閣前自是會冰清玉潔,你惡意揣測她懷孕,實屬居心不良,正經好人家容不得你這樣的壞心眼的惡媳婦。”
方大夫拂袖離去後,曹黑妞才意識到她輸得有多慘,不僅賠進去一兩銀子,還多了個壞心眼的惡名。
還有,顏靖瞧著江涵嬌時的溫柔眼神,曹黑妞嫉妒得要死,她不管不顧縣丞在一旁坐著,語出驚人。
“顏二爺,你老婆都死了好幾年了,你早該收房妾室了,你收了我吧,曹家的積蓄都在我手裡,我哥哥曹虎子,你要是不想看見他,那就把他鎖屋裡餓死,我保證會好好侍候你,你兒子沒了親孃,還有我這個後孃,我保證好好當後孃不虧待你兒子。”
對此,江涵嬌置若罔聞,視若無睹,因為曹黑妞這一遭的終極目的就是奔著顏靖的妾室來的,拒絕她是顏靖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