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昱胤正拿著一塊熱毛巾給她擦臉呢,瞧著她悵然若失的樣兒,先喝一壺早飯前的開胃醋。
“嬌兒,怎麼啦?我驚了你的美夢?是不是夢見了江月樓,所以就不捨得醒過來?”
長長地嘁了一聲,舒服地打了個呵欠,舒展一下胳膊腿兒,江涵嬌這才解釋。
“你的心上人不是那種離開男人就沒法活的女人!剛才在夢裡,我撿了好多金元寶,銀元寶,你給我一擦臉,我兜在衣襟裡的元寶都掉湖水裡融化啦,好可惜啊!”
江涵嬌這副財迷樣兒感染了君昱胤,“我庫房裡有不少金元寶,銀元寶,吃了早飯,我帶你去庫房,你想要多少就要多少。”
搖搖頭,江涵嬌隨意盤綰起來頭髮,“無功不受祿!我聞見飯香了,你做好了早飯?”
金元寶和銀元寶都勾不動心上人,君昱胤很有成就感,“是啊,你的手還傷著呢,當然是我來做飯,肉末雞蛋羹和小米粥是我弄的,肉包子和滷豬蹄是從燕涵坊拿過來的。”
美滋滋,這自立門戶後的小日子真是美滋滋,“你轉過臉去,我要穿小衣物啦!”
少年好看的俊顏上泛起了笑意,“是不是你眼裡只有我,所以就沒看見枕頭旁的新衣服?”
江姑娘這才看見,一條湖青色的襦裙和肚兜小褲這種古款小衣物,她疊起了毯子,也沒找見自己的小衣物。
“你那套小衣物,我一起來就洗了,在堂屋隔斷晾著呢,你原來穿的裙子送去我名下的漿洗坊了,快點穿好衣服到堂屋吃飯!”
說完,君昱胤就提步出去……她的少年這麼體貼,這麼溫柔,她上輩子是做了多少好事,燒了多少高香?
吃了早飯,君昱胤洗刷了鍋碗,聲稱有要務處理而匆匆離開,江涵嬌檢查了一番流雲的傷口,都結了厚痂。
在菜畦裡忙碌了一會兒,江涵嬌洗了手,去前店搗藥茶,期間有病人登門。
第一撥是張家胭脂鋪掌櫃的老婆洪氏和小女兒張粉蓮,十二歲的張粉蓮咳嗽得喘不過氣。
江涵嬌望聞問切後,用銀針紮了相關穴位,張粉蓮的咳嗽症狀馬上緩解。
她給張粉蓮開了個方子,詳細說了服藥期間的飲食禁忌,聲稱三副藥喝完就好。
洪氏付了診金,千恩萬謝離去,沒多久又來了個小產後坐完月子還惡露不淨的。
這個名叫詹香葉的女人還不到二十歲,陪她過來的丈夫路平滿面愁容,聲稱他娘說妻子是被死嬰的怨靈糾纏的過。
江涵嬌一口否定,望聞問切來了一遍,開了藥方,說了飲食禁忌,囑咐詹香葉喝完三副藥後再過來一趟複查。
丈夫路平付了診金,追問妻子的病情是不是很嚴重,江涵嬌安慰說她估計是三副藥包好,複查是為了保險些而已,不再收診金。
這樣一說,這夫妻倆才道謝著離去,江涵嬌正要繼續搗藥茶,忽然聽到後院傳來坍塌的悶響。
她趕緊將藥材和藥臼藥槌收好,快步進了後院,兩旁相鄰的店鋪隔牆塌了,而且都是塌了六尺左右。
而且兩邊都有幾個男人拾掇殘碎的磚頭泥土,江涵嬌臉色一沉,“你們弄塌了隔牆,就得負責重新修葺好!”